口紫黑色的瘀血來。
林逍身旁的長風臉色一變:“不好!”
話音剛落,便見得云夢澤的第七掌已然踢到了對方跟前,之前一直都無法閃避的寒江流忽然后撤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后伸手回了一掌,打在云夢澤的腳底。云夢澤身形微晃,竟退開了一步。
林逍一見便知這一招是云夢澤吃了點小虧,不由得奇怪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長風沉聲說道:“方才寒江流之所以不閃不避的挨了那幾招,是因為他一開始就被踢中了胸前的穴道,云夢澤的內力通過招數催入他體內之后,使得他丹田和氣海中內息提不上來,周身出現短暫的僵癱反應,所以即使他想避也無法避開。但他強行使運內力又自拍了一掌,內外合力逼出一口瘀血,內息便已暢通,自然就有能力閃躲和反擊了。”
云夢澤被一招逼退,他心知自己的修為與寒江流相比相差無幾,若不是方才占得先機,踢中了他的穴道讓他氣息滯澀,否則后面根本沒機會再讓他連中四招;如今對方既已脫困,再想把他帶進自己的節奏里來,那便要困難得多了。當下便不再使用拳腳功夫,挺起長刀,倏地刺了過去。
天井之中刀光閃動,云夢澤手中的長刀指向寒江流的左肩,他不待刀上招數用老,手腕輕抖,刀刃橫斜,鋒刃已削向對方的右頸。寒江流見他刀法精妙,也不敢小覷,雙手豎起鐵琵琶擋格,“錚”的一聲響,兩人兵刃相擊,震聲不絕。
生鐵長刀和精鐵琵琶你來我往的,已拆了十來招不等,寒江流瞅準時機,張口斷喝一聲,鐵琵琶猛地擊落,直砸向云夢澤的頂門。云夢澤見狀,當即使開“如影隨形步”避向右側,同時左手接過刀刃一個斜引,長刀疾刺,指向寒江流的腹部。
林逍癱坐在搖椅上,讓長風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搖動椅子。他本來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他和寒江流玩得是一個文字游戲,無論云夢澤是否會輸,他都不見得會丟了性命。但那樣做未免有些趨于無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想用這樣的方法,所以說到底還是盼著云夢澤能贏的。
一開始緊張,是因為林逍發現這寒江流出手時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毒辣一些,又見到那個替身“云夢澤”慘敗,心里不免叫苦。結果卻發現那只是個“替身符”搞出來的把戲,又從這兩人的打斗中發覺這兩人根本就是勢均力敵(或者是看上去勢均力敵,因為云夢澤始終都是抱著戲耍一般的態度在和寒江流過招)。
這樣一來這場比試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了,林逍看了一會兒,便覺得一直挺直著個腰板確實是挺累的,而且這么正襟危坐的姿勢好像有點對不起自己屁股下的搖椅,便又癱坐了回去,悠哉悠哉地搖晃了起來,就像紫禁城老/胡同里頭的那些大爺們一樣,要是再配上一碟瓜子花生和一小瓶二鍋頭,那就更像了!
正這么想著,便聽得身旁傳來一陣響動。林逍轉過頭去一看,只見長風從里屋搬出來一張小小的折疊方桌,臂彎下還夾著一個罐子;他支起那張桌子,然后把罐子打開,罐口朝下往桌子上一傾,隨著“嘩啦啦”的一聲,一大把烏黑的瓜子撒了出來。
林逍“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愕然道:“你從哪里找來的好東西啊?”
長風發出的聲音語調平平:“時林的存貨,就藏在他床底下。”
“漂亮……干得……干得漂亮!”林逍覺得自己這會兒笑出來好像有點不合時宜,所以強行忍住了笑意,只是朝著長風豎了豎大拇指。兩個人各自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看著云夢澤和寒江流你來我往的過招,一邊嗑著瓜子,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清脆聲。
就在林逍和長風嗑著瓜子的時候,云夢澤與寒江流已經拆到七八十招以上了,兩人的招數也變得越來越緊,看起來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云夢澤腳下步伐一個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