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長劍,翻身臥倒在地,待玉溪子一劍刺出時,向旁邊翻滾了出去。這一滾壓到了胸口,觸動了內傷,紅塵只覺得胸口處氣息一窒,一口血幾欲噴出。
玉溪子一劍刺了個空,見紅塵翻滾躲開之后面色漲得通紅,極是難看,便知她只是觸到你臟腑的傷處,可能下一刻就要吐血了;不料卻見她喉頭輕輕一動,臉色又恢復成蒼白的一片,顯然是一口血涌到了嘴邊,又強行咽了下去。
玉溪子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動容,是以沒有立刻接上下一招,而是又問了一遍:“本座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選擇幫助我們蓬萊,還來得及。”
紅塵強撐著站起身來,衣衫和長裙上滿是荒郊的泥濘,看起來卻沒有任何狼狽的感覺,依然透露著出塵的氣質。她冷笑一聲,直視著玉溪子的眼睛說道:“蓬萊掌門客氣了,該動手就動手吧,這種客套話說多了可就沒意思了!”
“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本座便成你!”玉溪子的臉色頓時一沉,這次他沒有先發劍招,而是左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捻了個法訣,然后單手結印,一掌劈空打出。只見紅塵腳底下升起一個淺色的符印,兩道白芒忽然竄出,纏住了她的雙腿和腰身。
紅塵眉頭一皺:“束身符?!”
玉溪子微微冷笑,繼而一劍刺來:“這回看你還能往哪里跑?!”
玉溪子這一劍迅疾無比,即便是紅塵現在沒有被“束身符”所束縛,以她眼下的狀態,也無法保證能百分百避過這一招的鋒芒,更別說她的雙腳都被咒法困住了。紅塵連運了兩次內力,都宛如泥牛入海,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只見對方的劍尖越來越近了,紅塵長嘆一聲,瞑目待死。
玉溪子出招的時候一直看著紅塵,雖然他已經基本確定對方沒有能力來招架或躲避這招了,但是也不能排除一些另類的后招。可劍尖越來越近,紅塵都把眼睛閉上了,看來是真的束手待斃了,此時只要長劍再往前送上幾寸,一切將成定局。
長劍劍尖一顫,閃動著一絲寒光。
劍刃驟然繃直起來,發出一陣嗡鳴,然后停了下來——此時劍尖距離紅塵的胸口處要害,不過就寸許的距離。
玉溪子猶豫了。
他猶豫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自從林逍墜樓之后,蓬萊境與縹緲城之間就沒再真正結下什么不得了梁子,雖然他們一直對林逍喊打喊殺,可畢竟喊打喊殺的又不是只有他們蓬萊一個,長此以往劍宗的人也就司空見慣、熟視無睹了。
但是眼下這一劍下去要是真的把紅塵傷出個什么好歹來,那么這梁子便是結下了。玉溪子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葉無心以一人之力摧毀“天地三才陣”陣眼的那一幕,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位“劍癡”千年來閉關避世不出,也不知她那“黃泉九路”練到了什么樣的境界,那要是一劍殺來……
玉溪子在腦海里自己補充了那么多的想象,其實說到底也就是瞬息之間的工夫而已。然而等他回過神來時,他手中的長劍依然向前直指著,但是劍尖前已經不見了紅塵的人影。
玉溪子還以為是自己剛才想事情想得神情恍惚了,所以一時間眼花繚亂的出現了幻覺,便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又定睛看去,卻見面前還是空蕩蕩的一片,這才反應過來紅塵是真的消失了。
玉溪子心中原本已經稍微平息下去的怒火,這下子又熊熊燃燒起來。如果紅塵是自己施法掙脫而去,又或者是有人來擊敗了他把人救走,他都不至于動這么大的肝火。但眼下對方是趁自己晃神之時當著自己的面把人給劫走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塊剛到嘴邊的肥肉卻又被人夾去吃了,實在是讓玉溪子覺得大大的跌面。
“是誰?!”玉溪子厲聲斷喝道:“有本事就出來與本座一決高下,這般鬼鬼祟祟地躲來藏去,算什么真本事!”
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