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既已垂垂老矣，便當龜縮于輪椅安度晚年，何故來此尋求晚節不保？”

蘇夜冷冷地道。

“年輕人，還真敢說啊。劍神又如何？在天樞面前，只是一介凡人。你何不細細想一想，會有今天這個局面，又何嘗不是你太過自負的下場？只是可惜了，那水靈靈的姑娘了。”

風舒長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子慕。”

洛河鬼劍驟然一變，漆黑如墨。

“洛河鬼劍，第一式，虛空劍訣。”

一道道黑白相間的光通天徹地，鋪滿一方天地朝兩人席卷而去。

避無可避。

腳下的海水在這一刻翻騰不止，宛如蛟龍出水。

“劍有形而氣無形，人有形而心無形，以人御劍便是以有形馭有形，以心御劍便是以無形馭有形。有中生無，無中生有；心之神往，以氣成劍。便是以無形馭無形！”

“無心決，劍龍猶在！”

青陽長老并食指與中指于身前，轟然之間，一道劍光一飛沖天！

恍若龍騰。

轟隆隆！

滔天驚雷，萬丈光芒。黑光，白光，劍光，交縱錯雜，充盈于天地之間。

海風四起，驚濤拍浪。

“六十年前，我聽聞青陽可以以氣成劍。本想親眼見上一見，但沒想到他正當風華之年卻突然辭去了四靈之職，退居長老之位。從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今日一見我才明白，原來他這么做并非是在逃避紅塵，而是想清心寡欲，閉關修煉。”

“六十年磨一劍。如今的青陽，以氣成劍獨樹一幟！我相信就是再過六十年，也無人能出其右。”

風舒長老泰然自若，笑談風生。

然而，那道驚龍劍氣在苦撐了約十來秒后便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以有形馭無形’竟能對抗以‘無形馭無形’？這是為何？”

青陽長老理解不了。

他六十年潛心苦修，摒棄傳統名劍，練成“無心決”。他自視無需仗劍更可行天下！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六十年后的今天，有這樣一個人，徹底顛覆了他對于劍的認知。

他不甘心啊！

“無心決，劍嘯九天！”

他高舉雙手，身后憑生九把巨劍。他猛的下斬，九把巨劍一齊朝蘇夜斬去！

“前招劍氣未消，后招九劍齊出！”

風舒長老嘖嘖稱奇。

青陽簡直就是一位不出世的天才！

“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為代價強催法門，以致經脈逆流！你接下來撐死還能出三招。若強行出第四招，則必遭反噬，七孔流血暴斃而亡！以將死之軀作殊死一搏？勇氣可嘉。”

蘇夜語氣平淡，卻帶著沖天的傲氣。

他輕飄飄揮出一劍，輕描淡寫間卻是劈天斬地，將那九把巨劍如削蔥一般斬成了兩截。

與此同時，不可計數的黑光和白光宛如一片流星雨落了下來。

“青陽！”

這時，風舒長老不再悠閑的做一位看客。她嚇得臉色煞白，驚恐萬分的朝青陽長老看去。

“無心決，劍魔亂舞！”

青陽長老猛的噴出一口血，但仍然一臉無畏。

只見千劍萬劍憑空生，如一片劍雨逆流而上，與黑光白光正面相撞。

那場面，絢爛壯闊。如同上萬束煙花一起在空中綻放開來。

“青陽！”

風舒長老再無心顧及什么世俗眼光，此刻，她只想陪在他的身邊。

她不顧一切冒著劍雨沖了過去。

“別過來！”

青陽長老沖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