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澤的山谷中。

滿身血痕的彥被惡魔阿托掐住脖子，高高舉起，而她的胸口豁然插著一把黑色軍刺，名為龍牙。

阿托怒吼著：“彥，你也不行了嗎？你屠殺我一千多個戰友，殺我兄弟廢我全團，你毀滅我的家園！”

“哈哈哈····！”

即便身受重傷，即便性命落入敵手，彥仍舊毫不畏懼地大笑，道：“對，其中還有一個叫雷怒的惡魔，被我一劍劈成兩半，還有一個誰來著，和你最親近的那個，被我踩在腳下，還在喊，阿托！阿托！”

“啊！”

阿托怒吼著一把將彥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腳踩了下去，問道：“現在誰被誰踩在腳下？”

“有意義嗎？昨天我踩他，今天你踩我，明天又有別人來踩你。”

“當然有意義！因為天使已經完啦！”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凱莎女王雖然斷線，可她的意志必將永存！”

“凱莎完啦！你們天使也完了！從今以后不會再有天使，只有惡魔！”

“呵呵呵……”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即將流逝，彥沒有再回話，而是抬眼望向天空，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女王，我仍堅信，正義永存！”

說完之后，彥的雙眼漸漸合上。

可阿托仍不放棄，繼續用腳瘋狂踩踏著彥的身體，似乎在發泄心中積郁多年的仇恨。

·····

忽然，一陣風吹來，空中幾片落葉飄過，阿托的動作戛然而止。

“你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問過我沒有？”

聲音伴隨微風，前方一人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來。

阿托迅速一抬頭。

他是他，也不是他，渾身上下還是之前的模樣，除了那對眸子，像是浩瀚的星河，讓人的靈魂不自覺地陷入其中。

阿托很疑惑，這個人剛剛明明已經死了，而且是死于自己之手，他很確定。

“你覺得你很厲害是嗎？嗯？”

那人隨意地從身上拈了一塊小石頭，在手中摩挲著，微微偏頭看向阿托，問。

看著對方的眼神，阿托渾身不自覺地顫抖，這種威勢他從未見過，只需一眼，就不由自主地讓人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助，對方仿佛是一位真正的神靈，而自己這種微弱的存在只配仰望，或許甚至連仰望都是一種奢侈。

這種感覺非常可怕的！

“你應當受到懲罰！”

對方說了一句，隨即屈指輕輕一彈，指間石子飛出。

像是穿越了空間與時間，石子直接命中阿托的胸口，瞬間將其擊飛，連續貫穿了五間石屋的墻壁，最后砸在了另一面巖壁上。

超神學院曾有一項理論，當物體移動的速度超過一定的界限時，它將無堅不摧。

如今在這里實現了，雖然石子最后碎成粉沫，可阿托的惡魔之體也被擊裂。

阿托身受重傷，驚恐萬分，這一擊讓他見識到了兩方實力間的差距，這不是戰斗，這是虐殺，完全沒有反擊的余地。

“不堪一擊！”

像是之前的輪回，而這次的聲音是由對方發出的，似是諷刺。

對方的腳步再次邁出，一步一步像是踏在阿托的心口上，剛剛被擊裂的創口仿佛就要被一點點地扒開，惡魔之血開始從口中涌出。

走了十幾步，那人終于停下，緊接著右手微微一抬，阿托突然間就像被一只虛空大手從巖壁間抓了出來，他拼命想掙扎，可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都徒勞無功，只能無力地任其一點點地抓到面前。

帶著不屑的眼神，對方朝著阿托說了句：“不自量力！”

這句話剛說完，抓住阿托的那只虛空大手突然間用力一握。

“啊——”

惡魔之體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