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決定聽德仁的話,借口去向陳王氏要個花樣,只要她不在家,婆婆就是想鬧也鬧不起來,等到公公婆婆都睡了,芳兒自會去找她,她再回來。
安連順在三哥的陪同下一起去上房。
上房里,安秀梅有些擔心:“爹,您讓四哥把錢拿出來先給德昌念書,四哥能答應嗎?就算四哥答應,還有茉兒呢?我看現在四房的人都聽茉兒的,這要把茉兒惹惱了,她還能幫德昌弄什么邸報?”
安老爺子慢條斯理地說:“這你就不懂了,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茉兒再不高興,她也是安家人,凡事兒就得為安家的大局考慮,等德昌有出息了,到時候讓德昌帶著德仁,對德仁也有好處不是?做人,目光要放得長遠一點。”
安老爺子的想法就是,先集中所有資源栽培最有希望的,安家不是大富之家,能培養出一個來就不錯了。
“要我說都不用這么多廢話,就憑他們姓安,就得聽咱們的話。”安盧氏蠻不講理地說道。
安秀梅怏怏道:“我看茉兒沒這么好商量。”
茉兒是連祖母都敢頂撞的人,她能聽你們的話?
正說著安連承兄弟兩過來了,安秀梅便躲進了次間,她有種不好預感,爹說的這事兒難成。
安盧氏陰陽怪氣道:“這是商量好了?你媳婦怎么說?”
安連順訕訕:“這事兒子覺得不妥當。”
安連順終究是老實人,把責任都推倒王氏身上,他做不出來,況且,他自己也不愿意,所以就沒按德仁的主意回話。
“什么,不妥當?這是你媳婦的意思?我就知道姓王的沒安好心,她就是不盼著咱們安家好,這賤人心眼壞透了。”安盧氏暴跳起來。
安連承忙勸道:“娘,您且息怒。”
“息怒?我快被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氣死了。”安盧氏怒道。
安連順聽娘罵王氏罵的這么難聽,忍不住為王氏分辨幾句:“爹,娘,德仁也姓安,王氏為著德仁多想一些,也是應該的,哪個當娘的不盼著自己的兒子好。”
“老四,這話不能這么說。”神色不虞的安老爺子開口:“咱們安家能有今日,不就是靠兄弟同心,一家人齊心么?若是大家都只想著自個兒,安家還能有出頭之日?王氏是婦道人家,見識短,老四,你腦子得清楚。”
“爹,我看著德仁倒是比德昌強。”安連承弱弱地說道。
“放屁?你眼瞎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老四請你吃頓肉,你就豬油蒙了心了?昧著良心說話,你虧不虧心。”安盧氏又罵起安連承來。
安連承臉皮漲的通紅,卻是堅定地說:“德昌就不是個好東西。”
嘭嘭嘭……安老爺子的煙干狠狠敲在了桌子上,煙桿子都差點敲斷了,桌上的茶碗被震的都跳起來。
安老爺子怒罵:“混賬東西,哪有當叔叔的這樣說自己的侄兒,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安連順見三哥被罵了,當下也豁出去了:“爹,三哥沒說錯,德昌就不是個好東西,茉兒前陣子不是被人販子抓走的,是被德昌敲了悶棍以二十兩銀子賣給人販子的,他們交易的時候,茉兒都聽見了。”
安老爺子胡子都抖了起來,一口氣堵在心口,半天上不來,安盧氏嚇壞了,忙給老頭子揉背順氣,邊罵道:“你們這是要把你爹活活氣死嗎?你舍不得拿銀子出來,也不能想出這樣惡毒的借口來詆毀德昌,你就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
安連順忙跪了下來:“兒子就是怕把爹娘氣著了,所以才一直沒敢告訴,這事兒千真萬確,就是因為初十五那天,爹讓茉兒回家拿煙袋,德昌鬼鬼祟祟地從上房出來被茉兒撞見了,德昌還騙茉兒他是來上房找吃的,找吃的也該是去廚房找,他咋從里屋出來了呢?現在想想,娘錢匣子里的銀票就是被德昌偷了,茉兒聽香草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