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茉兒嘴角噙了一抹幾不可查的冷笑,火氣不小嘛!能呵斥一屋子的廚子,敢當眾諷刺她的,只有金滿金大廚了。
安茉兒眼皮子都不掀一下,放下手里的盤子,施施然道:“管家,這些盤子誰挑的?花里胡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趙家擺的是百家宴而不是百日宴。”
管家:呃……
茉兒姑娘明知故問,分明是跟金大廚杠上了,你挖苦我,我回諷你。這兩人一照面就鬧的這么僵,這宴席還怎么做?
管家忙堆起笑臉要打圓場。
“茉兒姑娘,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用不著,鼎鼎大名的安茉兒嘛!誰不認識?”金滿陰陽怪氣道,抱著雙臂晃過來,用一種很不屑地眼神看著安茉兒。
隨他而來的兩個廚子一左一右如護法金剛,也是目光不善。
吳小山和香草見狀,也默默地往前一步,站地離安茉兒更近。
安茉兒抬眼,莞爾道:“你認得我,可我不認得你。”
繼而對管家說:“管家,如果他是要緊的人,你就介紹一下,若是無關緊要之人就不必了。”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賠笑道:“茉兒姑娘,這位是一品鮮的主廚金滿金大廚。”
“哦……”安茉兒拖著長長的尾音,語調上揚,卻是話鋒一轉:“沒聽說過。”
咣當,不知是誰手里的勺子掉地上。
金滿循聲瞪眼,那手滑的廚子趕緊把勺子撿起來,其他人亦裝作啥也沒聽見,繼續干活,可是真的很想笑怎么辦?金大廚自從當上一品鮮的主廚就牛氣的不得了,鼻孔朝天的,沒想到安茉兒比他更牛氣,這下有好戲看了。
金滿再回頭時,眼中,怒意取代了輕蔑,安茉兒居然敢當面下他的臉。
“沒見識的鄉下丫頭,我們金大廚是東陽縣最年輕有為的大廚,便是江浙第一名廚林大廚對我們金大廚也是贊賞有加的。”金滿的小跟班驕傲地說道。
“喲!那可真是了不起,不過,這個最年輕有為的稱號,似乎不太妥當。”安茉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怎么不妥當?”小跟班隨口問道。
安茉兒打量著金滿:“很明顯,我比他年輕。”
“噗……”不知是誰沒憋住,笑了出聲。
小跟班氣極,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她是覺得自己比金大廚厲害嗎?正欲開口譏諷,金滿抬手制止了他。
金滿嗤鼻道:“安茉兒,你踩著林大廚替自己掙名聲就以為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了?像你這種只知道投機鉆營,搶奪他人功勞的,只適合一個稱號,就叫最無恥。”
眾人錯愕,再看安茉兒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原來她是這樣的人?
“你懂什么是食雕?食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吳小山忍不住站出來維護師父的尊嚴。
金滿冷哼:“我自然是不懂,不屑去懂,我若知道趙家這次也請了你,根本不會答應接下這場宴席,不過我既然答應了自是不好反悔,但你安茉兒休想踩著我出頭,我可沒林大廚那么宅心仁厚,實話告訴你,酒樓的生意你不用想了,東陽縣沒有一個大廚愿意跟你合作,不想自取其辱,最好回家本本分分地賣你的蘿卜。”
剛聽說有個叫安茉兒的憑著一手食雕絕活在盧家老太君的壽宴上大放異彩,他還真信了,要不是劉勝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安茉兒原來這么無恥,靠著花言巧語,討好小世子,巴結七奶奶得到參與壽宴的機會,踩著林大廚的頭往上爬,林大廚一身本事卻是做了安茉兒的鋪路石。
想他們這些當廚子的,哪個不是長年累月堅持不懈才練就一身真本事,最看不上安茉兒這種靠點小伎倆嘩眾取寵的人。
安茉兒明白了,金滿挑這些花盤子,不是他眼光差,而是存心刁難她。金滿口口聲聲說她踩著林大廚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