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娟看著安茉兒手里明晃晃的小刀,心里犯怵,安茉兒可是真敢動刀子的瘋子:“你……你要干什么?”
趙四海更是怕的只往娘身后躲。
“安茉兒,你……你……你別胡來。”安盧氏緊張的舌頭打結。
安茉兒賞錢握住扎在柱子上的菜刀柄,一使勁,拔了出來,看了看天色,又摸摸手里的菜刀,漫不經心道:“看樣子要下雨了,誰還想教訓我抓緊點。”
沒人出聲,安茉兒那貌似云淡清風的語氣,那不屑的神情,仿佛在說……誰想送死,趕緊的。
橫的人怕兩種人,一種是不要命的,一種是瘋子,而安茉兒是不要命的瘋子,誰還敢去觸霉頭。
“既然沒有,那我回家了,二姑,別忘了十三兩六錢,沒錢先打個欠條也行。”安茉兒說罷,提著菜刀走了,走兩步,貌似不經意地朝東廂房瞥了一眼。
扒窗縫的安蓉兒趕緊往后縮,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后跟直躥后腦勺。這樣的安茉兒好可怕。
“娘,做飯了嗎?”安茉兒來到娘面前。
“沒……還沒做。”王氏一回來就發現兒子被罰跪在院子里,哪還顧得上做飯。
“我來做吧!都回家。”
須臾,安家四房的人撤了個干凈,余下之人仍未從安茉兒和安家四房幾個孩子帶給他們的震撼中緩過神來。今天安茉兒展現了她的另一副面孔,一個字……狠。相比之下,安茉兒之前的頂撞,忤逆,都不算什么了,人家可是一言不合就敢甩菜刀的。而安家四房的團結更超乎他們的想象,只要安茉兒說拼命,那幾個小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敢跟安茉兒上。
看來,老四家真的大變樣了,不是說變的有錢了,而是一個個的從骨子里變了,再也不是唯唯諾諾,老實可欺的安家四房了。
安茉兒放下菜刀去淘米準備做飯,王氏把盆子拿走:“你去歇會兒,娘來做。”
“去吧,爹給你娘搭把手。”安連承也道。
安茉兒沒有堅持,轉身進了里屋。
里屋,吳小山已經在用藥酒幫德仁揉膝蓋活血,德仁的膝蓋一片觸目驚心地青紫。
“哥,疼不?”安芳兒蹲在一旁呼呼地吹那傷處。
“我不疼。”德仁咧著嘴角笑。
“怎么可能不疼,上回我被祖母罰跪了一個時辰,都快疼死了。”
德仁看到姐進來,怯怯地叫了聲:“姐……”
安茉兒在床邊坐下:“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二姑和趙海生是午飯前到的,我就怕趙四海來煩我,所以我們都沒去給二姑見禮,只裝作家里沒人,結果午后,趙四海跑來踹門,說知道我在家,不開門就踹門進來,我怕門被踹壞了只得把門打開,趙四海進門就說……聽說你也念書了,就你這種人也配念書?然后他就把硯臺給掃到了地上,又說我的字寫的丑,把我的字給撕了……”德仁說到這頓住,沒往下說。
“就這樣?”安茉兒盯著德仁的眼睛,他的眼神在閃躲。
德仁遲疑片刻,堅決地點頭。
“芳兒,你接著說。”
芳兒沒開口就氣鼓鼓的了:“姐,你不知道趙四海有多可惡,他居然說……”
“芳兒。”德仁制止芳兒說下去。
安茉兒加重語氣,威嚴道:“芳兒,繼續。”
安芳兒覺得沒必要瞞著姐:“姐,趙四海搶走紀公子送的書,說這就是你勾引的那個小白臉送的?哥這才惱了,撲過去揍他,可惜哥個子沒他高,力氣沒他大,打不過他。”
安茉兒明白了,難怪德仁要動手打人,趙四海這張嘴太欠,剛才她就該狠狠扇他兩大嘴巴才是。
“姐,你別理會那廝,現在我是打不過他,總有一天我會打的他滿地找牙。”德仁恨恨道。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