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睿徑直走到兩人面前,盯著李承宗抓著安茉兒的手,平靜地語聲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壓:“放開她?!?
李承宗笑著:“你說放開就放開,你是老幾?”
李明睿扣住他的手腕,似乎沒怎么用力,但李承宗卻是疼的臉部變形:“疼疼疼……”
安茉兒總算脫困了,揉了揉手腕,退到李明睿身后。
“李明睿,你別太放肆?!边@一疼,李承宗的酒醒了幾分,惱羞成怒,沖李明睿大聲囔囔。
怎么哪哪都有他?陰魂不散,要說這世上最讓他討厭的人,李明睿肯定能排上前三。
李明睿懶得理他,吩咐一旁的侍衛(wèi):“你家殿下酒喝多了,送他回去,皇上這幾天心情不好,別再讓皇上抓了錯處。”
齊王殿下的話,侍衛(wèi)不敢不聽,上前扶自家殿下。
李承宗揮開侍衛(wèi)的手,用力過猛,自己差點一個趔趄,扶著桌子才沒摔跤。
“李明睿,你少在這假惺惺,我父皇心情不好,還不都是你鬧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流觴閣的事就是你去告的狀。”
李明睿幾不可查地冷笑:“我看你是真糊涂,人鬼不分?!?
“你什么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什么人鬼?誰是人誰是鬼?”李承宗扯住李明睿的衣領(lǐng)。
九黎上前一步。
李明睿示意他退下。
目色沉靜道:“我就告訴你,紫窈是自殺,為什么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見過你和李承業(yè)后便自殺了?”
李承宗怔愣,呢喃著:“為什么?”
李明睿又道:“若不是那日我親自去了,有意放你們一馬,你和李承業(yè)去流觴閣的事兒,早就滿朝皆知了,皇上三令五申,官員不得入青樓,自己的兒子卻在青樓喝花酒,你讓皇上的臉往哪放?皇家的體面何存?還只是像今天這樣訓(xùn)斥幾句了事兒?”
自從三年前,鄭同和韓言林在流觴閣大打出手,最后導(dǎo)致文武紛爭不休后,皇上便明令禁止不許官員去青樓,但大家暗地里還是去,你暗地里去,御史臺不上報,皇上就當不知道。可事情真要鬧大了,李承宗和李成業(yè)禁足一月是跑不了的。
李承宗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冬天里,額頭上冷汗直冒:“你的意思是我身邊或者承業(yè)身邊有人出賣我們?”
李明睿冷笑:“若連這都想不明白,我看你趁早歇了爭儲之心,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事情很清楚了,且看李承業(yè)和李承宗倒霉,誰獲利最大。
李承宗漸漸松開了手,神色復(fù)雜,有猶疑,有慌亂,有驚恐……
這個人是誰?他心中冒出一個人來,真的可能是他嗎?
不不,或許是承業(yè)那邊出了問題。
他再沒心思繼續(xù)跟李明睿理論,踉蹌著朝門口走去,侍衛(wèi)忙上前攙扶。
安茉兒望著三殿下出了店,狠狠松了口氣,總算走了,如果齊王殿下不來,她真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李明睿看了眼安茉兒的手,手腕上紅了一圈:“沒事吧?”
安茉兒搖頭:“殿下怎么來了?”來的這么及時。
一旁的莫沖摸摸鼻子去整理弄亂了的桌椅。
殿下怎么來的,當然是他給殿下報的信,醉鬼不好應(yīng)付,尤其是有身份的醉鬼,你打也不是,罵也不是,趕又趕不走,索性醉的人事不知還好,若是借著三分酒意裝瘋賣傻,那就更不好應(yīng)付了。
李明睿微哂:“剛巧路過。”
安茉兒不信,哪有這么巧的路過?莫非,他在麒麟閣裝了監(jiān)控?也就是說他派人盯著麒麟閣?
這念頭很快被安茉兒掐死在腦海深處。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們的關(guān)系也沒到二十小時貼身保護的地步,永遠都不可能。
或許,他真的只是路過吧!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