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小喜子端著嶄新的衣服進來,君陌殤拱手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
蘇亦彤揉了揉眼,打了個呵欠,嫌棄道“走罷,走罷,朕見你就煩。”
君陌殤臉垮了,不情不愿的挪了挪步子,終是委屈的走了。
小喜子瞇眼打量了君陌殤遠去的背影一番,笑問道“陛下,這是與大將軍鬧別扭了?”
蘇亦彤換下被茶水打濕的衣服,不滿道“可不是,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冒冒失失的,連君臣禮儀都分不清,記住啊,以后他再來,先讓他在門外站上一炷香的時間再說。”
小喜子笑道“陛下,這樣做,大將軍他……”
“管他做什么,君是君,臣是臣,就得讓他吃個教訓。”
蘇亦彤換過衣服,又趴在桌案上批閱了會奏折,用過晚膳之后,便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早朝。
當君陌殤領著即將上任的兵部侍郎來面見圣顏的時候,蘇亦彤的眼角有點抽,大臣們的眼角也有點抽。
只見群臣那一片姹紫嫣紅的袍服中,一名身材高大,面貌粗獷的男子尤為顯眼,身上穿著一件與大臣們所穿袍服極不搭的黑色袍子,筆直站立。應是從軍營急急趕回來,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舊衣服。
猛一瞧見他這幅模樣,蘇亦彤很快的就聯想到了《三國演義》里的張飛?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便聽來人作揖道“末將楮墨見過陛下。”
“你就是大將軍推薦的兵部侍郎人選?”蘇亦彤抬眼掃了下站在最后面一排的君陌殤,表情有點怪。
楮墨一臉正色,絲毫沒有察覺到大臣們的異樣眼光。回道“回陛下,正是。”
蘇亦彤點頭,正襟危坐道“嗯,不錯,聽大將軍說你是他的副將,那朕且問你,可對兵部有所了解?”
楮墨腰桿挺得筆直,活像第一次面見天子,激動的有點過了頭,聲音發顫道“了解。”
“嗯,了解就好。”蘇亦彤點頭,擺手道“那你先退下吧,待早朝之后讓小喜子領你去取兵部侍郎的袍服。”
聞言,楮墨有點受寵若驚。“謝陛下……”
就這么過了?
大臣們齊齊抬眼過來。
蘇亦彤若無其事的翻閱了兩本桌案上的奏折,道“北國擾我離國邊境,雖然已找出了解決之法,但也只能緩解一時,不是良久之計。為了以防萬一,朕決定充盈兵部。”
定了定神,她提高了音調,一字一句道“自今日起,朕便賜兵部侍郎與兵部尚書同等權力,大量招收兵役,鍛造軍用軍械。”
她這話一出,朝堂立刻像炸開了鍋,大臣們全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起來。
風飛翼與琉璃更是錯愕的看向她,不明深意的眸子里泛著不知名的光。
兵部這兩年來,荒廢落后,直接脫了軍部的大腿,這是大臣們有目共睹的事,但為了各自利益,沒有人愿意將離國重文輕武之事挑明。而她這話,無疑是在警告滿殿文臣,離國自今日起,便開始重武。
重武,有武才有實力保家衛國。這也就意味著,眼前的皇帝陛下不再甘心當他人的傀儡,要開始反擊了。
一時,大臣們的目光不停地在風飛翼和琉璃身上游移,等著他們二人開口。
但讓他們失落的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殿下似乎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反而因皇帝陛下的這個決定,唇角而勾起一絲頗具深意的笑。
這個結果,是蘇亦彤樂而所見的。
當然,她之所以這么做,絕大部分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如今,兵部尚書遠赴邊境,兵部無人主事,一應軍需也就都停了下來。她當然知道,兵部侍郎遲遲沒有推薦兵部尚書上位,并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是他守著偌大的一個兵部不肯放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