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風月包扎傷口,蘇亦彤很是暴躁的將林太醫也趕了出去。
風飛翼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云清站在他房門口恭敬地喚道“爺。”
“進去說。”
徑自推門而入,他一撩衣擺在軟榻上坐下。眸光微動。“說罷,都城出什么事了?”
云清跟進來,拱手道“爺,咱們王府布在都城的眼線被人除去了。”
攝政王府眼線遍布離國上下,上知朝堂紛爭,下知離國州縣各事。而都城更是重中之重,也是眼線所布最多的地方。
而眼下,他雖遠在幽州,但暗部諸多事都有人專門打理。若有人真的想對攝政王府動手,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陰鷙的眸子暗了暗,他問道“可查出來什么沒有?”
云清搖頭。“屬下回去的太倉促,還沒來得及深入調查,就被爺您派了任務……”他倒是想啊,關鍵回到都城連屁股都沒坐熱呢!就四處尋找藥材。
撇撇嘴,他有點不悅。主子這真的是有了媳婦忘了家呀!
“那云決呢!”
“云決正在調查此事。”
“嗯。”風飛翼頷首,道“明日,你去給他書信一封。”
嗯?云清愕然。“說什么?”
“他若守不住暗部,本王大可以找人將他替換了。”
“是。”云清打了個哆嗦,后怕的縮了縮脖子。“爺,屬下還有一事相稟。”
“說!”
“都城近日出了一股新的勢力,目前為止,唯有我們攝政王府查到了一點端倪。”他面色鎮定道。
“新的勢力?”風飛翼頓時來了興致。
云清動了動唇,回道“尚未查清,不過屬下可以確定,那應該是陛下的人。”
蘇亦彤?濃眉一挑,他微微有些錯愕。這個女人,倒還真的是他小看她了。“既然是她的人,那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讓云決隨時侯著就好。”
“爺,您不準備拔掉陛下的羽翼嗎?”在他的認知里,自家主子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拔了做什么?”不悅的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況且她將來也會是你們的主子,以后記得對她恭敬些。”
他們的主子?他這是耳聾了還是耳背了,攝政王殿下竟然讓他們認陛下做主子?錯愕的張了張嘴,他撓撓后腦勺,問道“爺,您與陛下該不會是?”生米煮成熟飯幾個字他著實是開不了口。
“不該問的別問,”白他一眼,攝政王殿下嫌棄道“退下吧。”
“是……”
云清拱手告辭,剛走到門檻處,又回過頭來,道“對了,爺,屬下還聽說丞相琉璃臥病在床多日,國事大都交由大將軍處理。”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云清走的時候順帶關上了房門。
風飛翼倚窗而立,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忽明忽暗,炯炯有神。
……
蘇亦彤任由風月替她重新包扎了下傷口,疼得倚在床頭哇哇大叫,還不忘將風飛翼拉下水。大聲罵道“風飛翼,你個王八蛋,殺千刀的,你大爺的,都是你害的……”
恰巧這時,云清從窗外走過,聽見她這話,不由嚇得瑟瑟發抖,幾個箭步就跑得沒了影。
天色將黑,一輪明月高懸。
林太醫端著熬好的藥過來,站在門外,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我來吧。”稚嫩的童音忽而響起,林太醫一低頭,就看到了個頭矮小的風月正眨巴著一雙大眼,笑著朝他伸出雙手。
他避過她伸來的手,呵呵笑道“不用了,藥有點燙,還是我來吧。”雖然他也很怕看皇上喝藥,但是沒有辦法呀!她不喝藥身子就好不了,幽州城的百姓也會因此而多一重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