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半夜入宮叨擾陛下,卻是不與本王說,這是何理?”
不管有沒有理,深知攝政王脾性的一眾大臣是斷不敢在此時碰他的眉頭,遂一時之間,整個殿堂鴉雀無聲。
琉璃跟在風飛翼的身側,眉眼雖是冷淡,卻是嘴角噙笑,對著眾人溫和地說道“諸位大人不必心驚,攝政王不過同大家開個玩笑而已。”說著,他忙不迭的朝蘇亦彤拱手行禮,恭敬道“臣琉璃,見過陛下。”
“嗯。”見到他們二人,蘇亦彤并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只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回到自己的位置。
“丞相今日剛回都城,怎的不在府中好好休息,也學起諸位愛卿半夜闖宮了?”看著琉璃步履從容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蘇亦彤忍不住開口嘲諷道。
琉璃入宮,她是第一個知道的,若不是怕他壞事,她提前讓人通知風飛翼攔了他的去路,怕是她之前與朝中大臣的爭鋒相對也起不了頭。
琉璃此人,看似溫潤,可她知道,此人城府極深,善于隱藏情緒。所以,她對他,一直都有防范。
“哦,”在一眾大臣訝異的眼神中,琉璃笑著看向蘇亦彤,半是優雅,半是嫻靜,不緊不慢地回道“臣聽聞護城軍夜半無故遣散城中百姓,故而心中生惑,特意入宮問個清楚。”
“是嗎?”瞇了瞇眼,蘇亦彤意味深長地道“朕倒不知,朕只是讓護城軍遣散街頭百姓,責令不許夜半游街而已,便因此小事而惹得朝中諸位愛卿接連入宮,指責朕的不是。”手指在案上雕刻著的游龍圖案上細細摩挲,她繼而勾唇,話頭一轉似漫不經心地道“不知丞相,可是為指責而來?”
“是也不是。”琉璃心思剔透,又怎會聽不出她話語中隱含的鋒芒,但眼下,他既已做了決定,便容不得他后退半步,是以,他笑著回道“護城軍夜半擾民,雖有過錯,但臣知曉,以皇上之威名,是斷斷不會做出有損皇家顏面之事。”
竟是把護城軍夜半擾民之事與皇家顏面摻和到一起了。
一時間,剛剛還因琉璃到來而暗暗竊喜的一眾大臣,此刻直恨不能他從未出現過在這里。
“丞相慎言。”君陌殤板著臉道“陛下此舉定有其緣由,還望丞相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把陛下比作昏聵無能之君。”
越說越嚴重,大臣們下意識地站得離琉璃遠了些,這才偷偷松了口氣。
他們今日純屬為個人利益而來,至于天子無不無能,完全不在他們考慮范圍之內。
“大將軍言重了。”琉璃道“臣只不過是想向陛下討要個說法而已。”
說法?說得好聽!忍不住嗤笑出聲,蘇亦彤道“那丞相想要什么說法?還是說需要朕向你交代這么做的用意?”
說話間,蘇亦彤已是頻頻皺眉。
她與琉璃來往不多,相處時間最長的也不過是在汴州的那半個月。若談交情,怕是連玉無雙也比不上,若論友誼,這咄咄逼人的氣勢,顯然已是站到了她的對面。
同為輔政大臣的丞相竟然站到了皇帝的對面,這將意味著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詭秘。但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琉璃離開汴州之時,對她的態度雖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壞。
可看眼前這架勢,明顯是要與她爭辯到底了。
皺了皺眉,蘇亦彤看向風飛翼,問道“攝政王可有話說?”
琉璃的不對勁,她相信風飛翼也是看出端倪來的。若真如此,那監國大臣名單上琉璃的名字便不能留。
與其留一個會給自己挖坑的對頭,她還不如先斬其雙翼。
思及此,她微微瞇起的桃花眸中似有寒光閃過。
“丞相為百官之首,不思己過,反倒在這正清殿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質問陛下,不知丞相此舉意在何為?”風飛翼不說話則已,一說話便足以驚起滔天巨浪。
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