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國重文輕武多年,早前先帝尚還在位時,便曾大興科舉,廣納天下有學之士入朝為官,推崇以文治國的理念。從而削弱地方官員武將實權(quán),間接影響離國軍政停滯不前,致使軍中老馬失蹄,刀劍生銹,士卒戰(zhàn)斗力更是一退千里,看似強橫,實則外強中干,不堪一擊。
蘇亦彤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在此之前便與君陌殤合謀共建影閣,私設(shè)地宮,秘密讓前任兵部侍郎左栗與現(xiàn)任兵部侍郎楮墨暗中招兵買馬,督促軍械鍛造,試圖在這亂世將起之前做出挽救。
事實證明,蘇亦彤是有先見之明的,而她所做的努力也將起到實質(zhì)性的作用。
而今,陳北兩國結(jié)盟,以討伐昏君為由發(fā)兵離國,聲勢之浩大,足可震懾萬民。是以,不過一月,陳北兩國聯(lián)軍便輕而易舉的攻破了離國邊境防守,搶占了陌城。
然而,陳北兩國野心還遠不止于此,在攻占陌城后不久,兩國兵馬未及整頓便選擇繼續(xù)南下,深入離國腹地,一路狂刀亂舞,見人就砍,如入無人之境般,直奔離國富庶之地而去。
而縱觀離國整個朝堂,多是文官橫行,真正能上場殺敵的人實是屈指可數(shù)。是以,蘇亦彤雖與大臣們在正清殿一夜密談,可得到的結(jié)果無不外乎只有一個。
遂次日一早,天光初初冒頭,蘇亦彤便連番下旨封君陌殤為征北大將軍與攝政王風飛翼各領(lǐng)兵二十萬一同前往邊城,迎戰(zhàn)陳北兩國。
然,在世人眼中,離國出兵之時便已是處于被動,是以,天下百姓無不認為離國臨時派遣的四十萬兵馬在陳北兩國聯(lián)合的百萬雄兵面前無不外乎螳臂擋車,實是徒勞。
因此,茶樓酒肆常有說書先生笑談,縱是離國有大將軍君陌殤與攝政王風飛翼兩大戰(zhàn)神坐鎮(zhèn)邊城,但雙方實力懸殊,戰(zhàn)敗不過是早晚之事。
蘇亦彤坐鎮(zhèn)朝堂,整日埋首于各方勢力八百里加急送回來的快報之中,常常一忙就是一整天,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偶有閑暇,蘇亦彤便喬裝打扮作翩翩公子模樣潛入都城各大茶樓,從那些說書先生或貶或抬的只字片語中猜測出風飛翼與君陌殤的近況。
雖然,關(guān)于二人近況的消息模棱兩可,不甚明了,但蘇亦彤知曉,眼下離國外憂內(nèi)患,正是她整頓朝綱之時。是以,在處理完緊要的國事之后,蘇亦彤便召丞相琉璃入宮,一同商討重整朝綱之事。
彼時,距離蘇亦彤從洛邑回都城之日已有兩月,時至秋中。
整頓朝綱一事非同小可,是以,蘇亦彤在丞相琉璃的建議下,決定趁熱打鐵,從汴州水災(zāi)和洛邑旱災(zāi)的賑災(zāi)錢糧無故失蹤一事下手,從而展開調(diào)查。
自她離開洛邑之后,不過半月,洛邑便下起了雨,這場連續(xù)三個月的大旱,終于進入了尾聲。
云決,云清為此四處奔波,忙了整整一個月,才總算讓一片死寂的洛邑城恢復了往日生機,漸漸步入正軌。
一時間,洛邑城內(nèi)外也如汴州城那般,煥然一新。
還有些早先對蘇亦彤這個皇帝存有怨懟的百姓也在這場近乎天恩的施恩中漸漸閉上了嘴,繼而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重整家園這件事上,不再說盲目之言。
洛邑城災(zāi)情雖解,蘇亦彤心中卻仍有戚戚。此次風飛翼為了助她,讓她不至于成為萬民所指的昏君,可謂是傾盡了攝政王府所有的財力和人力。也正是因為如此,自風飛翼走后,蘇亦彤才總覺心中空空,好似莫名缺失了心臟一角。
影衛(wèi)把君陌殤當初記錄的朝廷官員參與貪污賑災(zāi)錢糧一事的官員名單送進宮,蘇亦彤看過之后,當下大怒,立刻下旨命刑部徹查。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貪污賑災(zāi)錢糧的官員名單才交給刑部徹查,影一便又送來了幾份關(guān)于朝中官員貪贓枉法,包庇殺人的罪證。
于是當晚,蘇亦彤便下令都城全城戒嚴,并暗中調(diào)派都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