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陽光綿軟,暖如陽春三月,尤其是雨后的陽光,分外溫暖舒適,不覺間便讓人想要追尋。
而高臺之上,只見蘇亦彤一襲明黃色的鑲金龍紋云袍,風姿如玉,霸凜威嚴,似從來沒有過的沉穩肅穆,直叫緊隨其后的禮部尚書和刑部尚書等人也不由連連在心底暗嘆,果然還是外表會欺騙人。
場面一瞬靜寂,那一刻的蘇亦彤,仿佛就像是兀自屹立于冰天雪地中的孤枝寒梅,清冷孤絕,一世獨立,沒來由得便讓人想要臣服。
“陛下,大典現下可以開始了嗎?”
禮部尚書引著蘇亦彤在專門為她設的首位落座后,便從懷中掏出了小冊子和筆,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筆尖,目光灼灼的看著蘇亦彤問道。
蘇亦彤正襟危坐,聞言不由淡淡暼了他一眼,旋即命人搬來屏風擋住臺下百姓往她身上投來的成百上千道目光,然后身子往后一仰,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般,忙不迭地長吁一口氣道:“開始罷。”
“陛下,您還沒出題呢?”禮部尚書拿筆的手一頓,忙提醒道。
“出題啊!”蘇亦彤蹙了蹙眉,不禁思索道:“以愛卿之見,該以何為題?”
“臣……”禮部尚書萬萬沒想到蘇亦彤會把這個難題丟給自己,頓時一噎,沒了下文。
“哎!”蘇亦彤嘆息一聲,看著禮部尚書似若有所思地道:“不如就以……為人子女首當學會如何?為題,愛卿覺得可好?”
“為人子女首當學會如何?”禮部尚書反復咀嚼著蘇亦彤的話,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尚書大人怎么不說話了?”蘇亦彤等了片刻,見禮部尚書還在沉思,不由出聲提醒道。
她自是知曉自己今日的行為當是離國有史以來第一人,但她卻不覺有什么驚世駭俗之舉。在她看來,如今的朝堂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雖一個個的常把忠孝仁義掛在嘴邊,但能做到的卻是少之又少。
是以,她今日的目的,便是打著“為人子女首當學會如何?”的幌子來對人心進行試探。至于答案嘛,她自是心中有數,不過在此之前,她只是一個旁聽者。
“哦……”禮部尚書后知后覺的回神,然后朝著蘇亦彤作揖一禮,畢恭畢敬道:“老臣覺得陛下出的考題甚好。”不僅可以趁機窺探答題人的本心,也能從該答題人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他的為人。如此一來,那人是好是壞,便很容易決斷了。
思及此,禮部尚書頓時雙眼一瞇,看著蘇亦彤老神在在道:“不過……陛下的法子雖然不錯,卻是于理不合。”自張貼出皇榜的那日起,消息雖在各地傳得沸沸揚揚,可他手上記錄人名的名冊到現在都還是空空如也。
是以,這場大典究竟要如何宣告開始,他至今都不知曉。
“有什么合不合的。”蘇亦彤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翹著二郎腿,一臉痞里痞氣地道:“愛卿可別忘了朕是皇帝,不就是一個規矩嘛,改了就是。”
“這……”禮部尚書見狀嘴角抽了抽,頓時面露難色,開口勸道:“陛下,這都是先皇定下來的規矩,您就這樣改了……會不會不好?這萬一若是有大人上書彈劾怎么辦?”
“彈劾?”蘇亦彤忙不迭地坐直了身子,白了禮部尚書一眼道:“尚書大人還真的是年齡大了,不記事了,如今的朝堂就剩你們幾人了,哪來的閑人沒事干專門上書彈劾啊!”人都被她下令關進天牢里了,想彈劾,也得能出來不是?再說了,就算真有人敢上書彈劾,她也不怕,大不了也治彈劾的那人一個不敬之罪,一道關入天牢好了,反正現下她閑得慌,不在乎納才大典的時間延長。
說得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禮部尚書點點頭,覺得有理,于是問道:“那接下來該怎么做?是讓考生上臺作答,還是讓考生把各自地答案寫在紙上,遞交……”
“不用那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