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隔著老遠的距離,裴辭憂便看到了在宮門口來回踱步身著一襲明黃龍袍的蘇亦彤。見此,他連忙翻身下馬,幾步走到蘇亦彤的身前對著她跪地叩拜,面露恭敬。
“愛卿勞苦功高,怎的還這般多禮,快快平身”蘇亦彤笑著將他攙扶起來,見禮部尚書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勾了勾唇,笑著客套道:“尚書大人這一趟辛苦了。”
“不辛苦。”禮部尚書身子還沒站穩,聞言,連忙行禮,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
“朕已命人在怡和殿擺下宴席為裴愛卿接風洗塵。”蘇亦彤親昵地拉著裴辭憂袖袍的一角,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后在他怔忡的片刻間轉身對著眾人道:“諸位愛卿,走罷。”
疏淡的月光薄薄一層落在地面,宮人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蘇亦彤拉著裴辭憂走在眾人前頭,舉止親密,似是多年好友,眾人只見他二人時而交頭接耳,時而輕笑出聲,卻是沒有一人聽清他們到底在交談什么。
玉無雙百無聊賴的跟在眾人身后,見自己的到來并沒有引起蘇亦彤的注意,登時不禁忍不住嘆道:“傷心哪!!”
影八似乎對他這自怨自艾的演技早已免疫,聞言只淡淡暼了他一眼,然后不咸不淡地道:“護送你們回城的任務我已完成,告辭。”
說完,他身影一閃,轉瞬就沒入了夜色之中,不見了蹤跡。
玉無雙伸出的手抓了個空,“本公子還有話沒問你呢!你急著去投胎啊你”
然而,卻是沒有人回應。
怡和殿內,宮人忙進忙出,往日空闊的大殿今日卻是擺滿了不下百張榻幾。沈如風與方凈二人并肩而行,難得見蘇亦彤露出此番神情,遂忍不住看向與他二人不對頭的琉璃問道:“丞相可知這人是誰?”
“兩位大人難道沒聽說過裴大人?”琉璃停下步子,看著二人笑問道。
沈如風,方凈齊齊搖頭。
“兩位大人初涉朝堂,沒聽說過裴大人得事也實屬正常。”琉璃不禁莞爾,瞇起的雙眼不由看向了蘇亦彤那只拉著裴辭憂袖袍的素手。
沈如風以為琉璃會道出其中緣由,于是在原地候了片刻,但見他并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只好作罷,拉著方凈轉身入了席位。
琉璃牽強的扯了扯唇角,抬步入內正準備落座,見蘇亦彤忽然朝自己招手,桃花眸中似乎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頓時不由一愣,顯然沒想到蘇亦彤會在這時叫自己上前。
一時之間,殿中文武百官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琉璃無法,不由嘆息一聲,抬步走到蘇亦彤的身前,朝她拱了拱手,溫聲喚道:“陛下。”
“丞相坐這里。”蘇亦彤拍了拍自己右邊的空位,看著琉璃笑道。
“這不妥罷”琉璃躊躇不前。
“有什么不妥的。”蘇亦彤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把他往空位上一拽,然后指著坐在她左側的裴辭憂道:“你看,裴愛卿不就坐的很好么,”
然而,琉璃的視線才剛落在裴辭憂的身上,他臉上的神色便瞬間冷了下來。也不知蘇亦彤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把裴辭憂安排在了她的左側。難道她不知道如若朝中設左右丞相,左相的權利遠在右相之上嗎?還是
琉璃眸光漸漸加深,瞇起的眸子似乎有寒芒掠過。莫非蘇亦彤是想把裴辭憂提上左相的位置?
這個念頭才剛出,琉璃便使勁的搖了搖頭,似乎不愿相信蘇亦彤會把事情做得如此決絕。
然而,不等他平穩住心神,他便聽蘇亦彤那輕快地聲音忽然在殿中響起,似乎帶著一股會穿透人心的魔力般,殿中瞬間鴉雀無聲。
“裴愛卿此次治理汴州水災和洛邑旱災勞心勞力,更是救萬民于水火,勞苦功高,實是大功一件”
果然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