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面上淡定的神色終于破碎,盯著玉無雙的眸子似淬了火,仿佛隨時可能噴射而出,將面前的人燃成灰燼。
玉無雙似有所覺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去看琉璃的眼。卻也識相的閉上了嘴沒有再開口。
席間,蘇亦彤紅光滿面,舉著酒樽侃侃而談的模樣像極了經常流連紅樓的浪蕩公子,舉止輕佻,言語隨意,哪里還有半分帝王威嚴?!遂一時之間,殿中群臣都自覺的閉上了嘴,看著她自娛自樂,不發一言。
宴席過半,殿中有不少大臣開始向蘇亦彤請辭離開。這場接風宴本就是為了讓近來朝中新上任的一眾官員互相熟悉,是以,一聽有人請退,蘇亦彤倒也沒多加挽留,只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便繼續自己的偉大發言。
原本熱鬧的宴會,被蘇亦彤這么一鬧,愈發索然無味。琉璃不等宴席散場就先告退出了宮。因此,到得宴席真正散場之時,殿中所剩之人已是寥寥可數。
遣了皇家侍衛把剩下的幾位大臣送回府,蘇亦彤聞著怡和殿中四處彌漫著的酒香和肉香,不禁皺起了眉頭。
“哎呀呀!”就在這時,一道帶著幾分嘲諷的尖叫聲忽然在她身后響起。
“誰?”蘇亦彤猛地回頭,就見從頭到腳都被金光包裹的玉無雙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自己,似怨似嗔,儼然一副后宮妃子邀寵的模樣。“玉兄,你怎么來了。”她立刻迎了上去,看著玉無雙上下打量,聲音中隱隱透著興奮。
“你說我怎么來了。”玉無雙雙手抱胸,半點沒有意識到蘇亦彤皇帝的身份,看著她不悅地哼哼道:“現在才發現我,你不覺得晚了嗎?”
“呵”蘇亦彤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尷笑道:“我這不是沒注意嘛。”當時天都黑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裴辭憂的身上,哪里還能注意到他。
“是沒注意。”玉無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公子從宴席開始就一直坐在你身邊,直到宴席結束也不見你向本公子看上一眼,哼!你的心倒是大的很。要不是知道你雙眼還能視物,本公子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眼瞎了。”
“是是朕眼瞎。”蘇亦彤連連點頭,挽著玉無雙胳膊的手像是抱住了一座金山,只聽她笑著討好道:“玉兄啊,話說汴州商鋪這段時日的盈利如何?可是帶回了賬本?”
“那還用說。”玉無雙得意的挑了挑眉,“有本公子在,穩賺不賠。”說著,他不由打了個哈欠,似乎瞌睡道:“困了。”
“等著,朕這就安排你在怡和殿住下來。”蘇亦彤頓時跑得比兔子還快,“呲溜”一聲,一下子就跑得沒了影。
沒一會,蘇亦彤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名宮人?“玉兄,朕都安排好了,你跟著他們去罷。”
玉無雙點頭,登時抬步跟著那幾名宮人出了怡和殿。
“終于走了”目送著玉無雙的身影出了怡和殿,蘇亦彤困意上涌,想著怡和殿現下飄蕩著的酒香和肉香,怕是不等她睡著肚子里的饞蟲就會被勾出來。思忖片刻,她不由想起隔壁那間偏殿如今無人居住,于是便去了偏殿暫住。
自打琉璃出宮之后,偏殿的一切蘇亦彤都讓人重新換了一遍,而她也沒什么陋習,所以,到了偏殿,幾乎沾床就睡。
一夜好眠,許是心里有事。第二日一大早,蘇亦彤就起了身,帶著人去了玉無雙居住的院落,把還在好夢中的他從榻上拽了起來。
玉無雙哈欠連連的坐在軟榻上,中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連件外袍也沒穿。“不就是占了你間院子,至于大清早的就來擾人清夢么!”
“咳”蘇亦彤的眸光不經意的從玉無雙胸前半敞著的衣襟上掠過,然后收回視線,假裝輕咳道:“玉兄,你誤會了,朕是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玉無雙眉心一跳,似乎從蘇亦彤的臉上看到了發光的金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