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玉無雙啞然。蘇亦彤說得對,他若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琉璃表現(xiàn)出不滿,無非是打草驚蛇。畢竟,在琉璃的眼里,他與蘇亦彤的關(guān)系一直非比尋常,少有人及。
“那要怎么辦?總不能讓他一直這么為虎作倀下去罷?”玉無雙忽然泄了氣,整個人就像是焉了般,提不起半點精神。
“當然不會。”蘇亦彤淡淡掃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需得好好陪朕演一場戲。”
“什么戲?!”玉無雙連忙追問。
“正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蘇亦彤看著玉無雙和裴辭憂,忽然高深莫測地認真道:“所以,你們無需知道自己要演什么,只需時刻牢記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與朕便皆是戲中之人”
送走玉無雙和裴辭憂,蘇亦彤看了眼天色,發(fā)現(xiàn)時候已是不早,頓時不再耽擱,立馬去了趟正清殿擬了份圣旨交給宮人去裴辭憂的府上傳旨,并下令,三日之后,恢復早朝。
消息一出,滿城皆驚。
登時,朝中大臣紛紛聯(lián)名上書,對蘇亦彤封裴辭憂為左相一事各持己見。當然,其中不也全是持反對意見的,總有那么一兩個個別聰明的人選擇沉默,保持中立。
三日之后,納才大典結(jié)束,蘇亦彤恢復早朝。
這日天還沒亮,就有人在殿外敲門,熊熊燃燒的火把將漆黑的怡和殿照的亮如白晝。蘇亦彤翻了個身,不滿地咕噥了一句,便抱著被子又睡了過去。在殿門外候著的宮人等了片刻沒聽見里頭傳來動靜,于是便加大了敲門的力度,聲音急切地道:“皇上,今日早朝,您可不能誤了時辰。”
如今朝堂經(jīng)蘇亦彤這一番重新整頓,可真真是讓人體會到了什么叫向死而生。不過短短時日,離國上下便風貌全改,不僅朝中風氣由之前的腐敗轉(zhuǎn)為清流。就連臣子也由之前老少參半變成了清一色的美男子。
“知道了,讓朕再睡一會兒。”蘇亦彤不耐煩地應(yīng)了一聲,掀起被子把頭蒙住,似乎還沒睡醒。
“不行啊,皇上,左丞相剛剛讓人來傳話,說百官如今都在正清殿外候著,就等著您了。”
“這么早就在正清殿外等著,這天殺的裴辭憂,還讓不讓人活了。”蘇亦彤頂著一頭亂發(fā)猛地坐起身,透過殿外熊熊跳躍的火光看向那片漆黑如墨的夜色,脾氣暴躁地問道:“幾更天了?”
“回皇上,五更天了。”宮人在外面應(yīng)聲,須臾,還不忘補刀道:“百官們四更天就入宮了,”
“怎么不早說。”蘇亦彤暗罵一聲,連忙起身下榻,沒好氣地道:“都還在外頭站著做什么,還不快點進來伺候朕洗漱更衣。”
“是,皇上。”
殿門從外推開,幾名端著洗漱用品的宮人頓時一窩蜂地涌了進來。彼時,外頭的天色還濃如稠墨,殿門一推開,火光頓時照亮了整座怡和殿。
蘇亦彤被火光刺得睜不開眼,連忙伸手擋住視線,披了件外袍走到屏風前,讓剛進來的幾名宮人伺候她洗漱。
不多時,蘇亦彤便在宮人們的伺候下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明黃色云紋鑲金龍袍,頭戴冠冕,英氣勃發(fā),不怒而威。
“皇上,轎輦已經(jīng)替您備好了,您請上轎吧。”宮人攙扶著蘇亦彤向轎輦走去。
“轎輦。”蘇亦彤蹙眉,看著那名宮人神色古怪的問道:“為什么朕以前不知道上早朝還能乘坐轎輦。”
宮人一愣,頓時停下步子看著蘇亦彤道:“是不是皇上之前沒有對奴才們吩咐,所以”
“既然沒有就算了。”蘇亦彤擺了擺手,默默在心里把早已死翹翹的小喜子給拉出來鞭打一百遍。坐上轎輦,吩咐道:“走罷,估計愛卿們這會已經(jīng)等急了。”
時辰尚早,此時宮道上空無一人,點點天光劃破黑沉的夜色出現(xiàn)在天際,就見眾人手中的火把忽然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