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攝政王給留下來。
“說清楚。”顯然,風飛翼對繆神醫裝出的高深并不買賬。
“傷口裂開了,”繆神醫嘴角抽了抽,“王爺要再不幫皇上清洗傷口,等傷口感染,必死無疑。”
“端水來。”眼角余光瞥見風月到了身后,風飛翼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哦。”風月知道事情緊急,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傷藥。”風飛翼冷冷暼了繆神醫一眼。繆神醫身子打了個哆嗦,忙從藥箱中取出自己調配的傷藥遞給他。叮囑道:“王爺千萬記得先把傷口清洗干凈,將嵌在皮肉里的細線挑出來。把傷口重新縫合了才能上藥。”
“轉過去。”風飛翼垂眸看著斜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的蘇亦彤。半晌,伸出手,側頭狠狠瞪了眼目光還放在蘇亦彤身上地繆神醫。
繆神醫嚇得趕緊收回視線,轉身就往外走。“老頭子還是先出去好了,至于該怎么做,王爺應該不會陌生罷?”
風飛翼行軍多年,對縫合傷口這種小事自是再熟練不過。聞言,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就好。”繆神醫不再停留,三步并作兩步很快就出了怡和殿。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走遠,風飛翼臉上緊繃的神色才終于緩和了些許。風月端著熱水進來,見風飛翼兀自盯著床上地蘇亦彤出神,不由得別過頭在風飛翼看不見的地方,偷笑兩聲。然后上前,放下水盆,擰了塊毛巾遞給他,提醒道:“攝政王殿下,您該給皇上清洗傷口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繆爺爺可是說了。皇上身子骨不好,受不得折騰。您要是心疼她,還是得趁她昏迷的這會動作快些才行。否則,等她醒了才動手,她受得疼就不只這些了。”
眼睫輕輕顫了顫,風飛翼沒說話。卻是伸手抱起蘇亦彤,將她的身子擺正。旋即伸手脫掉她身上染血的中衣扔在地上,呼吸一滯,眸光落在蘇亦彤胸前被鮮血染紅的紗布上,瞳孔一縮。頓時心痛如麻,仿佛心臟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那日聽到她受傷的消息,他便心如刀絞,恨不能立刻飛到她的身邊。可他知道,現下的自己,并不適合出現在她的面前。因為,他想要她看清她自己的心。
他知道,也許蘇亦彤的心里是有他的。可那種有,卻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想給各自一個反悔,回到原點的機會,試著把她從心底移出去。
可終究,他還是太低估自己對蘇亦彤的感情了。
指尖落在蘇亦彤裸露在外地肌膚上,寸寸游走,半晌,終于停在染血的紗布前,再沒了動作。
“風飛翼……”忽然,昏迷中的蘇亦彤嘴唇蠕動了一下,上下開合半晌,似在夢囈。
風月雙眼一亮,知道她嘴里在囈語著什么,連忙提醒風飛翼道:“攝政王殿下。您看皇上是不是有話要說?”
風飛翼的注意力部放在了蘇亦彤胸前的傷口上,所以,蘇亦彤剛才那一聲無聲的囈語他并沒有聽見。聞言,眸光往上移,停在蘇亦彤上下開合地唇瓣上。
微微蹙了蹙眉,風飛翼忍不住附耳去聽。蘇亦彤的聲音綿軟無力,若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風飛翼……”一聲接一聲的囈語接連從蘇亦彤的嘴里吐出,幾乎是下意識的。饒是風飛翼耳力不錯也聽了半晌才終于聽清她嘴里到底在念叨著什么。
竟然是在喚他的名字!風飛翼猛地直起了身子,訝異的看著昏迷中的蘇亦彤,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他以為,在她的心里,自己一直是最不重要的那個。卻原來,是他錯了。
目的已經達到,風月索性也不再耽擱時間,見風飛翼忙了半天連個紗布也沒解開,不由得皺了皺眉,連忙上前,伸手就要去解那塊染血的紗布。
“你做什么?”風飛翼眸光一寒,似乎回過神來,看著風月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