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放過他,那誰又能放過她?
這么多年來,她每每閉上眼,風平臨死前的慘狀總是會像噩夢一樣纏繞著她,讓她夜不能寐,怨恨交織
正如她這么多年來折磨風飛翼一般,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
“師傅”
笙歌眸中的絕望著實驚到了月漣,月漣忙不迭喚道:“您沒事罷?”
笙歌轉身,抬頭看著她。月漣不自覺后退一步,再次喚道:“師傅。”
“為什么你們都只看到了我對他的惡?卻不曾看到我對他的好?”笙歌厲聲質問,眸中狠戾頓現(xiàn)。
月漣被逼得連退數(shù)步,眸中的害怕之色不似作假。
“那夫人以為自己對我家主子很好?”云清忽然道。
笙歌皺眉。“什么意思?”
“當年主子為什么離開北國逃開您的掣肘?難道夫人就從來都不曾認真反思過嗎?”云清的話字里帶刀,他每說出一個字,笙歌的臉色便白上一分。
“我們走。”就在這時,云清來到月漣的身前,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
山谷隱在兩座大山相連的山峭之間,因此,山谷內四面環(huán)山,僅有來時的一條路可通行。
彼時,山谷內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云清拉著月漣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嘆息,以及婦人的喃喃自語。“你們說的對,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我對不起他,所以,你們回去后記得告訴他,他的人我替他保了。”
云清,月漣同時頓住腳步回頭,可聽到的,只有山風拂過翠竹發(fā)出的窸窣聲。
“云清哥哥,剛才說話的那人是我?guī)煾祮幔俊痹聺i說這話的時候模樣有些呆,云清見了,不自覺伸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揉,然后點頭。
“所以,師傅她是終于放下了嗎?”月漣到現(xiàn)在心里仍是有些難以置信。
“或許是吧。”云清最后看了一眼竹屋的方向,道:“郡主,我們該走了。”
“嗯,”月漣點頭,同他一起出了山谷。
顯然兩人的突然到訪已經被敵落察覺,這端兩人才剛出山谷,就被敵軍給圍了起來。
云清將月漣擋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著圍上來的一群人,上下嘴唇開合,小聲對身后的月漣道:“等會我來拖住他們,你先逃。”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能逃一個是一個,總比都留在這里等死要強。
月漣不答應。“我不走,云清哥哥,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反正我是絕對不會丟下你走的。”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云清無奈的回頭看她,眸中第一次有了寵溺。
月漣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語氣堅定。“云清哥哥,若這次我們能死里逃生,等回去以后,你便娶我好不好?”
“好。”云清的聲音有些哽咽,也因此讓他下定了決心。
以前,他雖喜歡月漣,卻從來不敢袒露于人前。所以,有月漣在場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靠的太近。哪怕他們之間其實早已心意相通,于他而言,他總是配不上的。
“云清哥哥,記住你今晚說過的話。”月漣朝云清甜甜一笑。系在腰間的長鞭猛地一甩而出,快如火蛇。
圍在前面的敵軍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身子就先摔飛了出去。
有這等身手還怕什么等死?!
云清見狀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月漣原是在逼自己承認對她的心意。
“走了。”月漣的輕功不錯,拉著云清的手只輕輕往前一躍,兩人便到了山谷的十幾里開外。
回頭,還隱隱可見疼得在地上左右打滾的大批人影。
月漣不知道云清在想什么,大拇指放進嘴里輕輕一吹。云清不明所以,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