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嗎?”風飛翼嘴中喃喃,似是自言自語。
云決沒再說話。
晨風裹著霧氣拍打在人的臉上,涼颼颼的。
云決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抬頭,帳中燭火已然熄滅。
天際,朦朦朧朧的光影從層層疊疊的云霧中穿透而出,霎時,晨霧退卻,暖陽灑了一地。
風飛翼掀簾出來,“云決,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經(jīng)過穆神醫(yī)這幾天的精心照料,云決的身子確實好了不少。但穆神醫(yī)也說過,他傷的太重,目前還不適合動用武力。
“嗯,穆神醫(yī)說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云決不像云清那般性子活躍,所以說起慌來,光憑借他臉上一板一眼的表情,問話人便已經(jīng)先入為主。
“很好。”風飛翼點頭,沉默片刻,方才看著他道:“云清至今未歸,你既已無大礙,可否去尋他一尋?”
“是。”云決連句多余的話也沒有,便領命告了退。
下午,穆神醫(yī)前來替云決診脈,結果卻被人告知找不到云決人影,穆神醫(yī)氣竭,知曉定是風飛翼又有了什么任務安排,當下便尋到風飛翼的營帳,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沖風飛翼發(fā)了好大一通氣。
穆神醫(yī)性情古怪多變風飛翼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偏生不巧的是,穆神醫(yī)前腳剛走,月漣后腳就來了。
女人的無理取鬧通常是最讓人頭痛的,風飛翼自然也不例外。被月漣吵得煩了,他干脆讓人把她架著送了回去。
到了夜里,莫城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雨。
風飛翼坐立難安,徹夜難眠。直到次日雨停了方才受不住疲乏睡了過去。
“王爺,敵軍剛派人送來勸降書,說是”
兩軍停戰(zhàn)休整剛過三日,敵軍就遣人送來勸降書,并用蘇亦彤的命做威脅,讓風飛翼帶領麾下兵馬繳械投降,迎陳北兩國聯(lián)軍入城。
琉璃收到勸降書的時候只看了一眼,便知事情不妙,于是想也不想便匆匆跑來尋風飛翼商量此事應對之策。
營帳內(nèi),油燈熄滅過后的寥寥余煙還在燈芯上緩緩盤旋。
琉璃甫才入內(nèi),一抬眼就看到了趴坐在桌案上,適才睡過去的風飛翼。
急急語聲登時戛然而止。
琉璃走過去,輕輕喚了一聲。“王爺。”
風飛翼眼皮動了動,沒有立刻睜開。
“王爺?”琉璃又喚了一聲,并說明來意。“敵軍遣人送來勸降書,您可要看看?”
風飛翼猛地睜開雙眼。“在哪?”
“這就是。”琉璃從袖中取出勸降書遞給風飛翼,風飛翼伸手接過,打開勸降書,一目十行。
“放肆。”風飛翼看完,拿著勸降書的手用力往桌案上一拍,頓時,桌案四分五裂。
風飛翼陰沉著一張臉,眉目沉郁的可怕。
“王爺。”琉璃沒想到風飛翼會有這么大的反應,略一遲鈍,方才問道:“您可有應對之法?”
“君墨殤呢?”風飛翼抬眸看向被風鼓動的呼呼作響的門簾。“將他給本王叫來。”
“是。”他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應聲而去。
四分五裂的桌案安靜的躺在地上,外頭的人聽到了里頭的動靜。然而,卻是遲遲無人進來。
不多時,君墨殤來了。
顯然,君墨殤也從他的渠道知道了敵軍送來勸降書的消息。故而,一見到風飛翼和琉璃二人,開口就問。“怎么樣?你們兩個可想到了什么好的法子應對?”
風飛翼看了君墨殤一眼,隨即,視線掠過他落到琉璃的身上,“送勸降書的人可走了?”
“不曾。”琉璃道。
“人呢?”風飛翼問。
“暫在帳中休息。”琉璃回道。
風飛翼瞇了瞇眼。“隨本王去看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