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哨卡被偷襲的第二天一大早,巡檢司的姚守寧就得到了消息,隨即就慌慌張張地跑到州衙內堂,還沒有等門房通報,就在門外急促的大聲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梁文盛正在內堂辦公,聽說屋外的喊聲,急忙起身向外走去。還沒有走出門,姚守寧就跑了進來,看到梁文盛就跪倒在地哭喊道“大人,大人!馬亓山下的兩個哨卡一夜之間都被偷襲,損失慘重啊!”
“損失慘重?是馬亓山的盜匪干的?”梁文盛大驚失色,接連問道。
“是馬亓山的盜匪干的!兩個哨卡一百多人,回來的就只有二十幾人!”姚守寧趴在地哭訴道。其實他心里還有一絲絲的幸災樂禍,是你讓我加強哨卡兵力的,結果怎樣?這下?lián)p失損失慘重,看你怎么收場?
梁文盛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低聲說道“你先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立即將陣亡名單報來,做好家屬的安撫事宜。”
姚守寧退出內堂以后,梁文盛坐在內堂緊張的思考著。他沒想到上任后的危機這么快就來了,現(xiàn)在三股盜匪必然已經(jīng)合成一伙,否則他們決不敢同時偷襲兩個哨卡,而且還讓巡檢司損失八十余人。這是一件大事,上峰要是怪罪下來,自己能保住這頂烏紗帽就算不錯了。
要想保住官位,必須盡快剿除馬亓山的盜匪,扳回一局,找回面子,壞事也須能變成好成。但現(xiàn)在巡檢司損失慘重,已經(jīng)不堪其用。如果不請求省都司衙門派兵,能用的也就只有衙役和各地的丁壯了。
想到丁壯,他自然想到了何家村的何志遠。如果他真的夢中得贈奇書,說不定對兵法也有獨到見解。在請求都司衙門出兵之前,不妨問問他有沒有辦法應對。如果他沒有辦法那也正常,畢竟他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到那時只好請求都司衙門派兵了。
想到這里,他決定立即去何家村,順便看看那二百名丁壯的訓練情況。于是他帶上幾名伺衛(wèi),讓同知莊文宣,兵房司吏張同漢陪同輕車簡從,坐著馬車就一路奔向何家村。雖然他不喜歡這個老吏,但他在這個位置上,不得不帶上他。
張同漢聽說梁大人點名要他陪同,激動得臉上肥肉直哆嗦,他諂媚地說“大人要去何家村,屬下肯定全力做好服務。我騎快馬先走一步,去通知何糧長(這時候何紹去已經(jīng)被任命為糧長),讓他做好準備可否?”
梁文盛本就不喜歡這個死胖子,既然他要先走一步,那就讓他走好了。是以他淡淡地說“去吧。”
張同漢興奮的答應一聲,扭動他那肥胖的身軀艱難的翻身上馬,帶著兩名衙役,打馬而去。
梁文盛一行剛到何家村西的官道上,就看見張同漢與何紹云、周緒海、何志遠還有各族族老十幾個人都站在道邊迎接。此時正值七月三伏天,天氣非常悶熱,毒辣辣的太陽正燒著大地。站在官道邊的人們都熱得汗流浹背。
張同漢手里拿著一把紙扇快速的扇著,但臉上的汗水還是流成了河。他看到梁文盛停下馬車,趕緊上前攙扶,另一手還拿著紙扇幫梁文盛扇風,活脫脫的一幅奴才相。
他邊跟在梁文盛后面走著,邊說道“大人,那兩百名丁壯已經(jīng)在演練場列隊等候了,大人是要先休息會再去檢閱還是現(xiàn)在就去?”
梁文盛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對他更是愛搭不理。他用鼻子哼了聲,說道“直接去演練場吧。”
梁文盛在何紹云,何志遠等人的指引下來到了肥皂坊旁邊的演練場。登上檢閱臺,大家請梁文盛、莊文宣坐在中間,兩邊由何紹云與周緒海陪坐,而張同漢則站在梁文盛與莊文宣身后,拿著紙扇為他們兩人殷勤的扇風。
何志遠看著張同漢的奴才相,忍住胃里惡心,也不去管他,自已找個邊的位子坐下。
等眾人全部就坐以后,梁文盛向臺下看了一眼,臺下站著三個方隊,每人身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