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何志遠找來管家季濤,讓他去朱陳店買幾斤硝石。季管家沒有問買硝石干什么用,就直接去了。
季濤是搬到新宅后請的管家,年紀在三十五六的樣子,以前上過幾年私塾。后來因家中變故,無法繼續上學,便去了大戶人家做了仆人,由于識字,人老實,從不多言,于是何紹云便請來當了管家。
接下來何志遠回到自己的書房,月季在傍邊扇著扇子。他開始規劃將來的城鎮。只有先規劃好,才能和梁文盛去談具體的操作方法。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季管家便買來了硝石。何志遠放下手中的筆,對月季吩咐說:“月季,去拿兩個一大一小的盆過來?!?
月季拿來兩個盆后,問何志遠:“少爺,你要盆干什么?”
“今天我要制冰塊。”
“制冰塊?這冰都是冬天才有,這么熱的天,你怎么制冰塊?”月季不相信他能制出冰塊來。
“你再去提半桶井水過來,我馬上就能變出冰塊出來?!焙沃具h神秘的說道。
不一會月季提來半桶冰涼的井水,何志遠把小盆放在大盆里面,并把兩個盆里都舀上半盆水。然后把買來的硝石,放上半斤。再用木蓋把盆口蓋上,為了防止外界的熱量進入盆內,他又讓月季找來一床棉被蓋上。然后對月季說:“等上半個時辰這兩個盆里的水就結冰了,現在不要去動它。”
這個時候正好也到了午飯時間,弄好這邊的事情,何志遠便吃飯去了。
飯后休息的時候,父親對何志遠說:“上午王先生和我說,新學館已經準備好了,等過了中秋節就要開學。不過,現在村里人口多,報名上學的孩子比我們預計的多了一倍,估計要到四五百個學生。”
“那時候幸虧聽了我的建議,建了一個大的場地,要不肯定收不了這么多學生。”何志遠說道。
“是啊,今年初的時候,我和你娘想都不敢想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何紹云對兒子說道。
陳氏這時接過話來說道:“你倒是過上好日子了,把鑰匙交給兒子,倒是什么事也不管,啥事也不操心。可咱兒子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他明年還有秋闈呢!要我說,這村里學館的事情,你還是多操心點。”
何紹云聽陳氏這樣說不樂意了:“我怎么啥事也不管了?征糧的事,不都是我在操心嗎?咱兒子是干大事的人,像征收稅糧、建設學館這些小事,哪里讓兒子操心了?你就一天到晚的惦記兒媳婦的事。昨天你讓王媒婆給說媒的事怎么樣了?怎么沒有下文了?”
“王媒婆昨天和我說了,周夫人聽說姑爺是咱兒子,高興得不得了,說這事等周老板回來只要他同意就定下來了?!标愂细吲d的說道。
接著她又說道:“后來聽他們的下人傳出消息,周小姐和她娘說,要嫁也可以,但她不要香草當做陪嫁丫頭一起過去。因為這事,香草和還周小姐鬧別扭呢。她們主仆二人好得像親姐妹,香草在小姐面前完全不把自己當丫頭。”
何志遠聽母親這樣說,明白昨天下午周拂柳不說香草生氣的原因了,原來香草也想陪嫁過來。心想周拂柳這個醋壇子,看來他真的不允許我娶二房了。
“還有這等事?大戶人家沒有陪嫁丫頭像什么話?”何紹云說道。
“是啊,誰說不是呢!周小姐主意大得很,也很聰明,我真擔心她以后會阻礙月季的事。你說要是周小姐再像我一樣,月子落下毛病不能生養,咱這么大個家業,人丁單薄......”陳氏說道。
“你這烏鴉嘴的毛病到什么時候能改好!”何紹云看陳氏又口無遮攔,立即打斷她的話。
何志遠聽母親這樣說也驚呆了,他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以前一直納悶,別人家幾乎都是個孩子,為什么他只有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