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候著,這幾天來,何志遠(yuǎn)是第三次聽到這個詞了。vod從岳同知嘴里說出這個詞時,何志遠(yuǎn)分明感覺到了拖延推諉之意。
是以,他也起身說道“大人容稟。既然糧船檢查十分麻煩,不妨由鹽司的人解往莒州,再由鹽司卸船入庫,這樣有沒有私鹽一目了然,而且兩遍功夫一遍做,即節(jié)省了鹽司的人力和時間,也解了我州百姓的燃眉之急。”
“這個辦法好,以運兼查,兩難自解!”梁文惠稱贊道。
卻看那岳同知瞇著一雙死魚眼,連看都不看何志遠(yuǎn)一眼,那意思很明白,這里還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種被無視的恥辱,讓何志遠(yuǎn)再次怒火中燒。心想我今天如果不下點猛料,這位紅燈籠恐怕不會覺得刺激了。于是他又接著說道“最近淮安城內(nèi)的酒館茶樓都在議論,說八年前的鹽城余知縣一案也是被兩淮鹽司淮安分司的衙役查出糧船中夾帶私鹽,岳大人你說怎么這么巧?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案子,連夾帶的私鹽數(shù)量都一樣!”
何志遠(yuǎn)突然來了這么一段夾槍帶棒的話,梁文惠不禁暗暗著急,你提這些陳年舊案作甚,姓岳的怎么可能在意這些?
但讓梁文惠沒想到的是,一直瞇著眼的岳同知,一下睜開雙眼,吃驚的瞥了何志遠(yuǎn)一眼,顯然沒有想到這么隱秘的陳年舊案,竟然也被對方偵知,他的耳目遍及淮安各個角落,要說酒樓茶館都在議論顯然是言過其實,但他這么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在掩蓋什么!聯(lián)想這兩天他去過揚州,見過南京戶部林大人的人,是不是林大人那透露的消息呢?難道朝廷還有人盯著這事不放?如何這事被重新提起,巡鹽御史借此機會重查此案,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過畢竟是老江湖了,岳同知很快鎮(zhèn)定下來,拉下一張肥臉正色說道“當(dāng)年余知縣利令智昏,做下作奸犯科之舉,他是死有余辜。如今,如果查出本案與梁知州有關(guān),同樣也不容私情!送客!”
何志遠(yuǎn)朝岳同知詭異地笑了笑,拱手行禮后說道“岳大人,余知縣是否利令智昏,做下了作奸犯科之舉,除了相關(guān)衙門的審訊結(jié)果外,還有民間與大明眾官員的評論。有道是公道自人心,事情最終會如何,還要看百年后的史如何寫!岳大人告辭!”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岳同知聽聞此言,氣得酒糟鼻子更紅了,指著何志遠(yuǎn)吼道“你!你太放肆了!”
兩人從淮安分司衙門出來,梁文惠一路上黑著臉,顯理非常惱火。何志遠(yuǎn)臉色也不好看,悶頭走路也不說知,于是兩人一起都這么悶著回到客棧。
到了客棧房間內(nèi),兩人也都?xì)庀貌畈欢嗔恕S趾攘藘杀瓱崴榫w才緩和下來。
梁文惠這才說道“何公子,你今天太沖動了。人和糧食都在他的手里,惹惱了這尊瘟神,倒霉的還是我們。”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對梁
大人直呼其名,這么不敬,還指望他手下留情?你今天就跪下求他,他也不會通融。”何志遠(yuǎn)冷聲說道“既然軟的不行,那咱們就要來硬的。我就不信他沒有把柄!”
“來硬的?咱們現(xiàn)在有條件來硬的嗎?”梁文惠疑惑地問道。
何志遠(yuǎn)很自信地說“怎么沒有?我今天最后說的那句話就是硬的。”
梁文惠問“對啊,我當(dāng)時正納悶?zāi)兀阍趺赐蝗幻俺鲞@么一段奇怪的話?”
“昨天晚上我不是說了嗎?林大人說,陸家怕翻出八年前余知縣一案,這就是他們的把柄。”何志遠(yuǎn)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么說當(dāng)年余知縣的案子一樁冤案,這案子不但與陸家有關(guān)系,還和姓岳的有關(guān)系?”梁文惠有些晃然大悟狀問。
“我猜測就是這樣。”
“猜測?鬧了半天,你沒有實證,只是瞎猜啊。”
何志遠(yuǎn)徐徐說道“可是,陸家和岳同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