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種六十多歲的老夫子一起吃飯,何志遠實在提不起興趣。但是為了黑石山這片煤礦,他決定還是給沂州知州周仁這個面子,畢竟今天他長揖及地拜謝還是很有誠意的。
回到煤礦的小院之時,徐得田與馬五等人指揮士兵卸車。他把尹礦長和孫掌柜叫到客廳,開始詢問黑石山的煤礦儲量及開采問題。
今天尹礦長心情格外好,兒子的牢獄之災被何志遠輕松解決,他非常感激。所以對于何志遠所問回答的非常認真。
他對何志遠說道“何公子,據(jù)我去年勘測,黑石山的煤炭儲量還是很多的,但質(zhì)量不如嶧山和兗州,這里的煤炭燒起來煙塵大,有異味。無煙煤的儲量比較少。再就是這里靠近沂河,地下水非常豐富,一般向下挖十幾丈就會滲水,用不了多久,煤窯就不能再挖。所以雖說有煤,但不容易開采。”
“如果我有辦法把煤窯中的水抽上來呢,這些煤窯還可能繼續(xù)挖煤嗎?”何志遠問。
“如果抽水來,當然可以繼續(xù)挖。但是現(xiàn)在沒有好的抽水辦法,只靠人力成本很高的,所以也就失去了開采價值。”尹礦長搖頭說道。
何志遠呵呵笑道“只要可以繼續(xù)挖就可以。你有沒有估算過,這片山中大約有多少煤炭儲量?”
“難以估量,估計照現(xiàn)這個速度挖的話,一百年以挖不完。但如果抽不水的話,很多煤都挖不出來,都浪費了。”尹礦長惋惜的說。
其實這個問題太難為他了,別說問一個明朝人了,就是問一個現(xiàn)代的專業(yè)人員,他也無法準確回答。
何志遠點點頭,沒有再對他提問。然后又對孫掌柜說“孫掌柜,你去調(diào)查一下,現(xiàn)在整個黑石山中到底有多少因滲水而廢棄的煤窯,和原來的主人談好價錢,都收過來。能收多少就收多少,銀子不夠和我說。”
孫掌柜嚇了一跳,不放心的對何志遠說“何公子真打算收這些煤窯?”
何志遠呵呵笑道“你以為我上次和你說著玩嗎?”
然后,他又對尹礦長說“尹礦長,抽個時間回嶧山一趟,專門幫我打聽一下那邊滲水廢棄的煤窯,也幫我收一些,專挑煤炭質(zhì)量好的煤窯收。”
布置完這些,也差不多臨近中午。周大人派來請何志遠的差役也正好到來,于是何志遠帶上四個家丁,與那差役一同騎馬去了羅泉莊。
到了羅俊才的這處宅院,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自己的這么宅院。他發(fā)現(xiàn)這里與莒州城那套院落差不多,也是一個三進的院子。由于這里煤炭便宜,所以這個院子的每個房間都有火墻,屋子外面都煤起了爐灶,現(xiàn)在每間屋子里都暖洋洋的。
周大人看到何志遠到來,連忙起身相迎,臉上表現(xiàn)的非常謙恭。呵呵笑著給何志遠介紹道“這個宅院原來是羅俊才的外宅,羅俊才出事后,養(yǎng)在這里的小妾早就聽到了消息,所以連夜就收拾細軟跑了。只留下其他下人仆役、家俱。所以生
活設施還是很全的,何公子要是滿意,直接接來居住就可以了,至于房契明天我就可以派人送來。”
“那就多謝周大人的美意!”何志遠拱手說道。
這一次周大人說是擺宴慶功,實際上是坐下來與何志遠談功勞分潤的事情。所以沒有請?zhí)嗟娜耍挥泻沃具h熟悉的鄭捕頭在作陪,在旁邊斟酒倒茶,為兩人服務。
而何志遠這邊只帶了嚴紀海一個人作陪,所以整個酒桌上就只有四個人。這真是名符其實的談判酒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周大人終于憋不住了,他試探著問“何公子,黑石寨那邊都收拾好了嗎?要不要本官派人過去幫忙?”
何志遠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其他的東西都好說,就是山寨里還有二千石糧食,倒是挺麻煩。我倒是不缺人物,但是缺少大車,山里道路難走,恐怕是要運個三四天時間。周大人如果愿意幫忙,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