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便直接笑沒了眼,頻頻點頭道:“好好好,最精彩的兩個學生,竟然都是本官所點。”之后又對何志遠道:“你肯定是文俞吧?”
何志遠點頭道:“正是學生。”
任房師滿臉欣慰道:“你的文章老成持重,確實是一篇上乘佳作,就是放在文風鼎盛的江南,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文章。我以為能寫出此文章者一定是位年過而立之年的考生,沒想到卻是一位剛成年的少年!真是后生可畏啊!”
何志遠謙虛笑道:“多謝老師厚愛!”
隨后,任房師又對趙鼐說道:“你就是東喬吧?”
“正是學生!”趙鼐恭聲回道。
任房師仍是一臉欣慰地說道:“你的文章也不錯,我是先看到東喬的考卷,然后又看到文俞的考卷。我把東喬的考卷特薦上去,兩位主考便共同點頭說道:‘今科的解元來了!’沒想到第二天,我又看到文俞的文章,感覺此文與東喬的文風類似,但在其他方面更勝一籌,當兩位主考看到后,滿臉高興的說道:‘今科咱們山東出彩了,此風即便放在應天、江浙那也是位列五魁的上乘之作!’所以主考大人便點了文俞的解元,東喬只好屈居第二了。”
趙鼐仍然恭聲回道:“能考中便好!這次考中第二已經是僥幸了。”
“不,你們都是不僥幸!這完是你們的實力所致。”任房師堅定的說道:“主考邵大人一直說今科是幾十年來鄉試成績最好的,你們兩人代表了山東舉子的最高水平,明年的春闈,我們山東考生必定大放異彩!但你們也不能驕傲,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兩人都同聲答道:“老師教訓得是!學生一定戒驕戒躁,明年春闈決不辜負老師的期望。”
此時廳外通傳“山東巡撫徐大人到!”,任房師示意他們兩個回到座位上坐好。
接下來,一位身著紅袍的五十多歲的身體有些發福的男子便走了進來,身后還有一眾官員,何志遠知道那位紅袍男子便是巡撫徐源徐大人。
在開席之前,徐大人少不了要說一些祝賀勉勵的客套話,之后便宴會開始。
在眾多新晉舉子當中,何志遠是本科解元,又加上年齡最小,而且還財大氣粗、簡在帝心,所以早就聲名遠播,自然成為他們當中萬眾矚目之人。所以在持續兩個時辰的宴會當中,敬酒者、套近乎者絡繹不絕。
不知不覺當中,何志遠就喝得有點多了,這時候緊挨著他的一位舉子輕聲說道:“何解元,不要再喝了,按規矩宴會尾聲時,還要由你領唱《鹿鳴歌》呢。”
何志遠聞聽此言,這才想起在進入宴會大廳時,好像曾有雜役和他說過宴會的流程,但他沒有聽仔細。在他的認知當中,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酒宴而已。經此人一提醒他才想起確有此事。是以,他趕緊道謝:“多謝提醒,在下還沒有請教尊姓大名。”
那人說道:“在下喬單名岱,字青山。”
“原來是青山兄,失敬失敬!”何志遠客套道。喬岱是此次科舉的第三名,在原來的歷史上他是第二。此人大約二十一二的年紀,想必能考取如此好的成績,必定也是一位才子。
兩人低聲客套一番后,喬岱說道:“文俞兄,聽說你自創科學一派,此派是一門實用之學,在下也想對了解此派的一些實用之學。能否向文俞兄借幾本書拜讀一番?”
何志遠心想,看來又是一位對科學好奇的讀書人。是以他說道:“當然可以,只是我現在沒有,而且這段時間還要準備明年的春闈,等春闈過后再讀這些閑書也不遲。”
喬岱聞聽此言,搖頭說道:“我聽說文俞兄用科學知識建了很作坊,當地的百姓也受益匪淺,文俞兄也成為當地首富。這些的利國利民的學派正是我大明急需的,此派的書籍怎么會是閑書呢?我覺得儒家的經書倒成了無用的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