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目光在左右兩排貨架上敏銳地瞥來瞥去,最后又死死的、專注地落在那副羽毛球拍上不放。
他讓人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然而手指頭卻在下面反復揉搓,以此來掩飾住臉上的激動。仿佛不忍剁手,正陷在激烈的思想斗爭中。
“請問,您需要什么?”杜瀟煦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地望著男人。
他臉上微妙地在這時露出笑態,然后轉正看杜瀟煦,語氣平和地講道:“嗯,你這里有沒有打氣筒賣?”
“啊?這個……”
“是沒有嗎?”他眨了下眼睛。
“有――但是不賣。”杜瀟煦委婉一笑,說的懇切。
“不賣?哦。”他不問原因為什么,而是自然地把雙手插在腰間。不失風度地撒望兩邊的貨架,喃喃自語起來。
他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在尋找其它東西――
“但我可以借你使用的,嘻嘻。”杜瀟煦的話急轉而下,以此來化解氛圍之尷尬。
“嗯?”對方的他眼前一亮,然后朝著杜瀟煦點點頭肯定到:“很好。”
簡單的交談后,杜瀟煦就回里屋去找打氣筒,然后拿給這個等候在地板中間的紋絲不動的男人。
“謝謝你,姑娘。”他接過杜瀟煦遞來的打氣筒后,還很禮貌的鞠了一躬。
這讓杜瀟煦的感到很難為情,以至于她臉上的那抹笑容,都變得模糊起來。
在雜貨店門外,停著一輛灰色外殼的摩托車。看起來是輛新的,而且車后座上也貼著沒有揭下來的生產標簽。
唯一令杜瀟煦感到奇怪的是,標簽上面只有一行量產類型號,沒有生產地址及其它。她往前走,好奇地信手觸摸一下握把。
對面,那個男人蹲在地上,正在給后車輪打氣中。
“原來是車胎沒氣了嗎,咦?”杜瀟煦轉頭看到。她習慣性慵懶地雙手捂膝蓋,然后讓身子微微往前撐著站。
“剛才我以為是撒氣,現在看來――唉。”男人愁容滿面地嘆了口氣后,只得把剛才放在地上的扣帽重新又擰回。
“誒?”
他抬起腦袋看杜瀟煦,解釋道:“沒想到,后車胎竟然被爆扎了,呵呵。”
“啊,不會這么嚴重吧?”
杜瀟煦關切地忙蹲下身子,看著男人指給她的車胎位置,確實有明顯被扎裂的痕跡。她拂開額前的那抹綠色碎發,仔細觀察。
“算我倒霉咯。”男人自嘲地無奈起身。不想他站的匆急,把上衣暗袋夾著的一張明信片給撲嗒了出來,直掉地上。
因為有車身擋著的緣故,所以杜瀟煦也沒有注意到。
“還給你,十分感謝你能幫助我。”男人說話的音調,依舊客氣帶著從容。
“哈,沒關系。”杜瀟煦快速接過他遞來的打氣筒,突然間又想到地告訴他說:“哦對了,鎮子西邊有一家修理摩托車的門市,你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嗯,謝謝啦謝謝啦……”男人連忙點頭,用后腳蹬開車蹬子,然后推著摩托車就默默地往前走了。
“沒關系的。”
“……”
“……”大概是愣足了一分鐘的時間,杜瀟煦才恍然回過來神。她無意地往地上瞄去,驚訝發現了一張白色的明信片。
嗒(拾)。
“這是?”杜瀟煦懷著好奇心理地彎腰拾起,然后翻過來看到正面。下一秒,她眉頭微微皺緊起,困惑不解地望著上面的人像,并作意識地讀出上面文字:“季,岑?原來他叫季岑――誒,這不是身份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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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正在小鎮鎮西邊的那條靜靜流淌的小河,橫跨的一條木板橋下:
“阿!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