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土聽后,勉強在表面從容微笑。
現在,兩人已經走到公交車站牌低下,靜靜等候車輛的到來。路面上一輛拉貨三輪車極快地駛過去,帶動一陣秋風,中間不留半點痕跡。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纖詩小口小口地咬著餅吃。
“阿詩……”宮土側著臉看她。不知為何,他的鼻子不禁一酸,心里面也隱隱有些不安分的躁動。
“怎么了?”纖詩抬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充滿力量的眼睛上閃爍著光芒。
“沒,沒什么,呵呵。”
就在宮土嘴角笑容凝結的那一瞬間,纖詩突然騰出自己纖細的右手手掌伸向他,拎住他的衣服領子理啊又理,收拾得很板正。
涼爽的秋風在空闊寂寥的人行道上呼呼掀過,吹得宮土滿頭的碎發迎風亂飄。
“回去把頭發剪剪吧,還有啊,以后不要再留這樣的平頭了,長長了很難看。學學那些小青年,剪個帥氣的發型多好呀!”纖詩關切地對他說著,語氣里溢滿了溫柔。
“嗯,我等會回去就剪。”
“別再喝涼水了,燒點開水喝。”纖詩嗓子有些干啞地說道。
“嗯……”
“還有,宮土……”
纖詩正要繼續說下去時,一輛公交車的影子從地平線上緩緩抬升起來了。
驀然間地回頭一轉,讓宮土捕捉到纖詩神情的遲疑不定與猶豫不決,仿佛接下來她要說的話非常難以啟齒似的。
“你說。”
“你打算什么時候娶我呢?”纖詩一臉期盼地對他留下這句話,轉身上車走了。
“什,什么……”宮土語無倫次,氣息不穩,頭腦里頓時全面空白。這個問題問得他很突然、也很意外,完全不在意料之內,但也幾乎是到達了這個年紀而不由己。
是啊,他(她)們前前后后都已經認識了四年,可是低頭再看看自己,現今居住的環境能給她幾時的以后?
四年,一無所是。
“……”宮土目光深沉地目送著公交車漸行漸遠,消失在馬路另一頭的地平線,靜默地朝著空氣揮了揮手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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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人我們已經抓回來了。”
“把他帶上來。”
“是。”
“……”靳夅一不解地望著左右兩邊的男人,心底悶悶地吐怨氣。這是他第二次被帶到這個地方來,相比第一次來時已經稍微有些習慣,但還是感到一陣不小的恐慌。
這次沒有去到二樓,而是直接從一樓大廳往右側的走廊走。相比幻想中的戒備森嚴,以及高新的科技走廊與機械電子門,現實給靳夅一潑了一盆冷水:
這就是條普通的白漆走廊,平整的白色地板,門也是木頭做的只不過看著更為豪華一些,僅此而已。
“世界樹組織內部怎么長這個樣子啊?”靳夅一小聲地奇怪嘟噥一句。
卻沒想到還是被旁邊的人給聽到了,嚴厲地端正態度反駁說:“蠢驢!這里是安全調查局,什么WT-0?啊?”
“哎嗨嗨,我……我胡說八道呢。”靳夅一滿臉歉意地恭敬笑了笑,連忙說自己的不是,因為他撇頭時已經看到對方正在擼袖子準備揍他了。
另一個人推了推剛才發脾氣的男人,和解地勸慰說:“嘖,跟他講這個干什么?走吧,我們前面到了。”
咔(開門聲)。
這扇門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和周圍沒有什么兩樣,可走進去時靳夅一就被徹底驚艷到。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說不出名字的實驗臺儀器,此時就清晰地站在他的面前,嘴巴都驚訝成了“O”型。
“靳夅一先生,很榮幸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