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新聞了,整座工廠的幸存者就只有我一個,想想都覺得可怕呢。”纖詩用極其平靜的口吻說道。她把腦袋輕輕靠到宮土的肩頭上,雙目空洞而茫然。
望著眼前的波光粼粼的那斯塔河(墨茲河支流)河水,宮土努了努嘴唇,安慰著她說道:“還好安全調查局幫忙把這起事件壓了下去,沒有公報幸存者,這也算是息事寧人了吧,阿詩?”
“嗯。”纖詩陶醉在他的肩頭上,樣子乖巧的不得了。她開心地說道:“以后呀,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宮土會一直保護著我,對嗎?”
她問的問題讓宮土心里感到一陣觸動,他兩眼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斯塔河公園的早上冷清清的,幾乎沒有一個人來光顧。林子里有鳥鳴;幽徑處有仙池;河邊的鐵制鏤花椅上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他(她)們未來,可能就是一對生死與共;白頭偕老的夫妻。
那個時候,宮土心里面真是這樣想的。他認為未來可期,無需多慮。自己規劃了足夠多的時間去陪伴一個人,也喜歡這樣暫時安寧祥和的生活。就像十多年以前時,沒有感染戰爭,人人都會向往的生活。
“宮土,我們現在干嘛呀?”纖詩眨了一遍眼睛,突然不明所以地問。
“嗯?當然是陪伴你呀。”宮土撫摸著她的臉龐,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給她,輕輕地說道:“陪你日出、陪你日落、一直到老。”
“嘻嘻……”纖詩感到腦袋一陣暈眩,沉寂在自己的興奮中,傻傻地笑了。可是現實,現實立馬又迫使她醒轉過來。
“怎么了?”意識到她情緒有些不太對勁,于是宮土就用他特有的語調,對著自己愛的人關切問道。
“我覺得是時候該去找個工作了。”說著,纖詩的臉迅速拉攏下來。她坐正身子,臉上的笑容全然不見了,換成另一副陌生的面孔。
“啊?什么……”宮土的眼睫毛顫了一下,忽然覺到了不對。他著實感到一陣不小的意外,顯得不知所措。
明明說好的休息幾天后再去找工作,她怎么突然在休息期間積極了起來。相比現在平靜的環境而言,她的語言屬實有些掃興了。
“再不去掙錢的話,那我們以后吃什么住什么啊?”纖詩憤憤地吐了口氣,自己給自己吃著定心丸說:“我不想數別人的錢數到手抽筋,只想數自己的錢數到手抽筋①。”
“啊?是吧。”宮土鼻子不禁一酸,困惑幾乎同時在腦子里面滋生,膨脹。
纖詩滿臉的焦躁不安樣子與宮土臉上的坦然自若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她一天都會坐臥不安,吃什么都不香。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聲音突然從纖詩的挎包里響了起來。
聽著熟悉的音樂旋律,宮土的眼睛隨著往下瞥去。
“咦,誰這時候打電話給我?讓人掃興。”纖詩冷冷地望著搭在自己半邊肩膀的挎包,伸手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了手機,按下撥通鍵就放到耳邊去了。
咔:
“纖詩,宮土在嗎?”電話另一頭傳過來的慈藹男音,不用聽就知道是誰了。
宮土安靜地坐在旁邊一度沉默,這會兒就像個透明的空氣。但是一聽到對方是要找自己,便快速把眉頭緊蹙了起來。
“宮土?”纖詩微微皺起眉頭表示不解,斜睨著看了他一眼,然后對電話里的聲音回答道:“他在啊,就在我旁邊呢。”
“你快把電話給他。”對方的聲音盡管在拼力保持著平靜,但是不難聽出肯定是出了什么緊急大事。
“好。”纖詩前面聽完后點了點頭,后面就把手機遞向宮土,并說道:“喏,王陳巖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