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

“我說過，”直到現在，靳夅一還一口咬定決心，毅然決然地回告他說：“她愛怎么著怎么著，和我沒有關系！沒有！”

“她，她……她想見你最后一面。”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嗚嗚地哭了起來。

在深刻的印象里，靳夅一從來也沒有見過、聽過父親有哭過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感染的影響，他的心猛抽痛，寒冷的結冰期退去，心房融化回曾經的溫暖。

盡管在此事上麗奈只屬于一個外者，但她還是表現出一副很關系在意的樣子默默湊了過來。

忽然，靳夅一又一次把目光轉向了麗奈看，仿佛還是像上幾次那樣想征求她的建議似的。

只可惜麗奈的目光并沒有轉向靳夅一，而僅是給他一個半側身的背影。她眼神注視著街上的風衣過客，風吹著他們的衣襟簌簌搖擺，看起來多么瀟灑！

“地址。”靳夅一攥了攥拳頭，眼淚婆娑地問道。

父親在電話中說出了一個陌生地址，接著叮囑了幾句后才不舍地掛斷。期間，他想通過電話讓靳夅一聽聽母親的聲音，但是被狠狠威脅了一頓，故此就不了了之。

放下手機，靳夅一低著頭，沉默良久。

在原來的計劃中，一天本該都是充實的。卻不想被一個充滿噩耗的電話給打得支離破碎。

“那……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麗奈？”

“嗯……這邊有站牌，我直接坐車就可以了。夅一，我覺得你還是先去看望一下母親好。”麗奈張開嘴唇，輕輕地告訴他說。

“啊，那個嗎？”

靳夅一接下來的舉動，讓麗奈倍感吃驚。只見他雙手插腰，然后別過頭去，雙眼直直地落在路邊的燈桿上，凝集而望。

“怎么了？”麗奈上前一步，眼里閃爍著失落。

他就像一個突然變卦的人，剛才還是晴，現在卻變陰，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實，也不用太著急過去的。”靳夅一若無其事地吐了口氣，仿佛把剛才裝在心里面的善良和真誠全都一塊兒泄掉。

“你怎么可以這樣呢？”麗奈激動了，聲調提高了不止一倍地吼。

“啊？”靳夅一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驚惶地扭頭望向她。

她（他）們相互對視，眼神間游離著震驚分子，越來越變得飄渺不定。

“那個，對不起，我好像想的有點多了。”忙為自己找出一個沒來由的借口，麗奈便快速低著頭匆匆走向那處站牌……

［-未完待續-］

冢下城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