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能投親戚的投親去,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借宿寺廟,或者流露街頭。
蔡家村的人糧食開道,找了個寺廟,老弱婦孺住在廟里,男人則是在空地上裹著被子睡覺,這已經比大多數流民要好多了。
“剛子啊!現在也算是暫時安定下來了。你帶幾個人去打聽打聽,聰兒和其他人是什么情況,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啊!”蔡姐兒一臉無助的說著,其他被關押人員的親眷也是期望的看著剛子。
都說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的,在平凡的老百姓心目中,被官府抓走了,哪能一點事都沒有呢?
“這事不好辦啊!”右武衛在皇城里,昨天我就去過了,連大門口沒靠近,我就被人轟走了。說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右武衛是軍事重地,不許任何人靠近。”剛子一臉為難的說著,他也不是沒去過,只是就他這樣的身份,進皇城路上都得被審問七八次,一靠近這些和兵字帶關系的地方就被人轟開,走慢兩步還得挨一頓打。
“那可怎么辦啊?不瞞你們說,我這心慌啊!夜里總夢見我兒子哭著說痛。”蔡姐兒也是無奈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么辦法?
“咳咳……明日你帶著二十兩銀子去,別往人家衙門里沖,守著哪里。看到里面當差的出來了,就湊上去,請人家吃飯喝酒,要是有聰兒他們消息的就給他們十兩銀子。就算人出不來,也要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老爺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咳嗽的說著。聽得蔡剛心疼的哆嗦,請人吃飯喝酒,還要給十兩銀子,若是以前村都不一定能湊出這么多錢,現在就這么給出去,由不得他不心疼啊!
“人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我告訴你,到時候機靈點,別舍不得錢。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老爺子見蔡剛小家子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費力的拍了他一下。
“族長您就請放心吧!那個重要我還是分得清的。您別氣壞了身子,剛剛小六子不知道從那淘來蜂蜜,我叫他給您送些潤潤喉。”剛子陪著笑的說著,轉眼間就把叫小六子的家伙給賣了,討好老爺子。
第二天一早,蔡剛就揣著二十幾兩銀子,帶著兩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出了門。三人啥也不做,買了些炊餅,坐在右武衛門外的攤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右武衛此刻進進出出的,那是人潮涌動,李靖此刻是兵馬大元帥,統領所有的兵馬。李蹟被他命令留守長安,兩人皆是兵家的奇才,若真的和突厥打起來了,有李蹟負責后援,李靖才會放心。
夕陽西下的時候,有兩個穿著便服一臉疲憊的人從右武衛里走了出來,一個臉長眼大,一個壯碩,孔武。蔡剛立刻把咬在嘴里的半個餅塞到懷里,迎上去陪笑著說道“兩位兄弟有禮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么文縐縐的話,他是學了一個晚上才說的這么順暢的。這幾個人他今天也看到好幾次了,都是穿著武衛的袍服,現在換成便服出來了。說明這幾人多少有點地位,不然一般人誰不是回家再換衣服的?
兩人對視一眼,嘴角都帶著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這三個人在門口坐了一天,他們這些當差的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
長得高瘦,眼大,臉長的男子說道“我們弟兄倆很忙的,這借一步說話,可是要耽誤不少時間的。”管他是不是探子,先敲他一筆才是正經事,長臉在心中暗想。
“這個我懂,這個我懂。要不我們去前面客云來哪里邊吃邊說?小意思,事后必有厚報。”蔡剛說著拉起了長臉的手,不著痕跡的往他手里塞了二兩銀子。他看到出來,長臉的是帶頭的。
“客云來啊!那地吃飯價可不低啊!得!兄弟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長臉把錢往袖口一塞,一副癟子像的說著。
“說來也是,不吃就是傻子。”孔武的漢子和長臉勾肩搭背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