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一下子都沉默無言,實在是亂了心智,居然還要一個小孩來提醒他們。
“今日乃老夫出言無狀,還請蔡聰見諒,改日老夫必定登門致歉。”李綱這種老夫子,一就是一,不會做違心事,既然錯了,就很干脆的向蔡聰賠禮道歉。
“切莫如此,李師與諸位長輩也是義憤難平才會忘乎所有,著了魔一般。小子不成才,門下都是那些殘缺的仆人和羞于見人的女人,我答應過他們,有朝一日踏平突厥,我是掰著手指頭在算日子,就等天時地利人和,還要等個一年半載的。”
“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再議一議該如何應對突利的使者,蔡聰你先下去吧!”李世民平靜的說著,話語中的疏遠誰都能聽得出來。
蔡聰破壞了李世民急于雪恥的大好機會,他昨夜壓制住消息不讓任何人泄露出去,就想等群臣怒火沖天的時候,拍板出征,誰知道蔡聰這個腦門最容易發熱的人,這回最清醒。
“那臣先行告退。”蔡聰平靜的說完就走出去。不論李世民怎么想,此刻他這個皇帝還不能獨斷獨行,即便今日大家頭腦發熱答應了下來,可是商議糧草的時候,必然會提出反對的,這是必然的。
蔡聰出了皇宮,許杰就走過來說道“爺找到那個兄弟了?人已經死了,在半道上一個小樹林里挖出來的。”
“抓到兇手了沒有?”
“抓到了,不過……”許杰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不是一個人行兇,而是一個村落的集體行動。本來也找不到人的,不過查的時候發現那個縣在祭拜蝗神,唯有一個小村莊不斷的捕殺蝗蟲,這才引起了許杰他們的注意。
“不過什么?殺人償命,哪怕是皇親貴族也一樣。”
“不是被什么大人物殺的,這兄弟是路過一個小村子被一群村民誤殺的。”
許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殺人償命,可是沒理由要百十口人償命吧?
“殺人就是殺人,哪有什么誤殺不誤殺的。把人轉交大理寺,殺害將士,導致整個縣治蝗被延誤,這是大罪,交由戴胄去審判。走,本侯要去旁聽。”
蔡聰說罷上了轎子,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接都不好受,判的輕了,無法服眾,要重判百十口人該怎么判?
新軍抬著棺材,綁著百十個衣裳襤褸的百姓穿行長安街市,立刻就引起了百姓們的圍觀。
蔡聰到大理寺的時候,蒙寶來剛好帶著人也到了。蔡聰點點頭,他就上去擂鼓,悶沉的聲音聽的人煩躁。
衙役看到這種場面也知道出大事了,不敢上前問話,小跑著前去通報,沒一會戴胄就一臉威嚴的走出來。
看到蔡聰他笑了笑“什么風把長安侯給吹來了。”
“好讓戴大人知曉,是凄風把本侯吹到你大理寺的。”蔡聰面容肅穆的回了一禮,戴胄收起笑容,嚴肅的點了點頭,請蔡聰進去。
升了堂,戴胄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拍了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冤枉啊!冤枉啊!大老爺,這群當兵的欺負老百姓了。”
下面跪著的人立刻叫了起來,他們殺人也沒有誰見到,只要咬死不承認,當官的也不能草菅人命吧?何況還有那么多人在圍觀。
“一個個的說,原告先說。”戴胄威嚴的看著一眼,嚇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本官告這群刁民襲殺賑災傳令使,埋尸山林。”蒙寶來滿臉殺機的說著,要不是軍法如山他都想下令屠村了。
“可有證據?”
戴胄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沒有證據說破了天都沒用。
“自然有,本官將同袍的尸體運來了,在尸坑里發現了許多棍棒屬于兇器之一,尸體上還有許多類似耙子簪出來的傷口,相信是村民的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