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是個好大喜功的人,連下四城心中那叫一個膨脹,每下一城他便派人八百里加急報送長安。早就忘記到幽州是來找蔡聰的,更重要的是打高句麗師出無名,在大唐是不被普世觀念認可的。
長安城門剛剛過去一批騎馬的士兵,正在城樓上喝茶的程咬金一個哆嗦從藤椅上跌坐到地上。侯君集這根攪屎棍是不是覺得長安太平靜了,非要搞點事情出來是不是?
“老子先回府了,誰來找老夫都說是受了風寒了,有事沒事都別找我。”陳咬金說罷三步做兩步走滾下了城樓。
這次他要請長假,蔡家那幾個娘們的眼神太可怕了,被看多幾眼,他娘的就覺得自己造了什么孽一樣。實在不好受。
八百里急報進了皇城,房玄齡立刻整理了下自己的桌子,平靜的對周圍的同僚說道“老夫要到洛陽去巡視一番,這個月便不在長安了,諸事便托付諸位了。”
“玄齡慢走,且聽老夫一言。”坐在一邊喝茶的長孫無忌叫住了他,房玄齡走到他身邊坐下去,即便要走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不知輔機有何見教?老夫若不避一避風頭,這尚書省怕是不得安寧啊!”房玄齡無奈的說著,流放蔡聰的主意是他和褚遂良出的,蔡家的女人現在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用眼神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老夫勸你最好是待在尚書省那也不要去。沖兒給老夫來信了,蔡聰而今下落不明,蒙寶來帶著一千人瘋了一樣的沿著遼河尋找。侯君集這蠢貨還這般夸耀自己的戰績,侯君集便能打的高句麗無還手之力,而你們卻派蔡聰這么一個小鬼頭去送死。
玄齡啊!你出了皇城,我怕再見的時候,你就是具尸體了。斷了人家的香火,這仇你說大不大?”長孫無忌擔憂的說著,斷了香火傳承,剩下的女人活著就跟死了沒差別,別說是一個宰相,便是皇帝也不能讓他們心生畏懼。
房玄齡張了張嘴嘆息的坐在那不說話,他們不過是給皇帝背鍋的,可是哪有怎么樣?總不能對蔡姐兒說有事你去找皇帝吧?
“來人去請褚遂良大人到尚書省一唔。”
房玄齡對著門外大叫著,眼下這形式不對,不能放褚遂良在外頭飄著,萬一被蔡姐兒她們撞上那可就麻煩了。
“回相爺,褚大人已經進宮當值了他派人來口信說最近都留在宮中請勿掛念。”
門外的小廝急忙說道,這褚遂良大人真是神了,居然知道房相爺會找他。
“哈哈哈……這世道變了,褚遂良居然如此這般滑頭,真是出人意料啊。玄齡啊!你就呆在這兒不要走,我去給你弄些糧食回來。”
長孫無忌哈哈大笑的說著,拍著房玄齡的肩膀一副咱倆很親密的樣子。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給兒子鋪路,他愣是放下高傲的架子,跟誰都打成一片。
“唉,老夫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你是不知道,我那二子,不過是去走一趟親戚,還沒到洛陽便被人劫道,錢財一文不要,只打斷了他一條腿。蔡聰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自行了斷說不定還能保一家老小呢!”
“相爺何必這般自怨自艾,縱然他蔡府滿門都是婦孺,您也無需這般遷就她們,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有官員站出來抱不平,若都這樣做,將來誰還敢給下面人派遣差事?
“哈哈……栗橋你不懂,如今滿長安的百姓誰看到老夫能有好臉色?個個都說我無容人的度量,為了不被蔡聰這樣的才俊迎頭趕上,才將他迫害到遼東去,你切看看,老夫若是死了,長安百姓只好拍手叫好。”
房玄齡苦笑的說著,蔡姐兒背后一定有人在指點,不然不可能弄的滿城風雨,連書院都將他列為不受歡迎的人物,禁止他走進書院。
“這……”
栗橋無言以對,誰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