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過后蔡聰舉手叫停,整個廣場一邊肅靜。蔡聰叫道“軍司馬何在?呈述軍功,送靈入塔。”
這事不能蔡聰來,必須得軍司馬來,他們監督軍隊,掌管賞罰,所以他們來宣讀軍功,更讓人信服。
“下官遵命。”
軍司馬面無表情的走出來,這蔡聰接觸的軍司馬也不少了,似乎個個都是面癱,看誰都欠他錢一樣。
他走上臺展開布帛看著上面的字大聲的念道“徐二牛,入英烈塔二層,遼東之行殺敵不得一人。”
這話一出周圍就騷動了,一個個交頭接耳的,一個人都沒有殺,也敢受人香火供奉?還是在二樓的?
“禁聲!”
軍司馬陰冷的看了所有人一眼,待到下面靜了。他才繼續說道“徐二牛軍功三轉,攻城之時敵軍設伏,他先上城樓,以一敵百擋住敵軍一刻鐘,為數十名戰士贏得撤退機會,自己則被刀砍殺扔下城樓。吾敬之……
張強,入英烈塔一層,殺敵有四,寡不敵眾英勇陣亡,吾敬之。
趙敢,如英烈塔一層,殺敵有二,身受重創。軍中藥草不足,讓與同袍,嘔血而死。吾敬之……”
隨著軍司馬毫無起伏的平述,百姓們漸漸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態。都站直身體,有些書生富商戴有頭巾,胡帽的,盡皆摘去以示尊敬。
半個時辰后軍司馬終于念完了所有人的名字,收起布帛對著骨灰壇微微彎腰行禮,便走下了臺子。
蔡聰走上去,沒有借死人的慘烈來扭轉百姓對活人的看法,只是親自抱著一個骨灰壇走進還很空檔的英烈塔。
許杰,方元也沉默的抱起骨灰壇送進去,終究有一天這空蕩的英烈塔會被堆滿骨灰壇,而他們有一天也會被放在里面,受百姓的香火供奉。
“蔡家及蔡家商隊的人何在?速速出列。”
蔡聰說完,蔡姐兒便帶著近兩千人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排列整齊的現在廣場上。
“旁人如何,本侯管不到,但是你們既然在蔡家吃飯,那就要懂的感恩。死去的人你們可能一個都不認識,可他們終究死了,而今敢正面挑釁大唐的,沒幾個,不過不臣服的不在少數,他們是為了帝國的強盛戰死的,為了讓你們在異族面前能挺直腰板戰死的,受的起你們的跪拜大禮。”
蔡聰說完走到一邊,蔡姐兒盈盈做拜禮狀,她不能跪下,但是做個仕女拜還是可以的。
鄭容三人推開侍女,鄭重的行跪拜禮,認真的磕了三個頭,沒有他們的拼死戰斗,可能蔡聰不能活著從遼東回來。
主家都這樣做了,其他人也跪倒在地虔誠的磕著頭,只有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你……為什么不拜?”
“好叫侯爺知曉,某是黃家的掌柜,豈能跪拜這些賤籍?”那人理所當然的說著。
蔡聰面含怒氣,平靜的問道“賤籍?是年房玄齡罵本侯麾下戰士死的窩囊,被本侯打破頭顱。你說他們是賤籍?知道你腳下是什么地方嗎?”
最后一句蔡聰用盡力吼了出來,嚇的掌柜后退幾步,不敢直視蔡聰的眼睛。
“這,這是英烈塔……”
“你還知道這是陛下御批的英烈塔,你就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你放心,本侯不會打你,我會奏請圣上讓你以士卒的身份去戍邊,活著回來本侯給你慶功,要是死了,就祈禱有人給你收尸吧!”
蔡聰冷冷的說著,周圍的百姓一陣解氣,都說死者為大,何況是為國捐軀的好漢。你嘴巴不干不凈的,打你都臟了板子,就該讓你也去戍邊。
那掌柜臉色大變,腳抖的厲害,想要開口求饒卻被一邊的戰士一巴掌抽在嘴巴上,將他粗暴的拖了下去。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