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的話,屠城的來的金銀財寶在下要六成,多出來的一成算是將軍買工匠的錢,你以為如何?”
松文咯帶不甘的說著,嘉爾曼當即表示同意,他能看出工匠的重要,自然知道松文也看出來了,若是松文大方的說工匠歸自己,那他會考慮先下手為強弄死松文,免得自己遭了暗算。
當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家住海邊的老魚販看著吳陵城渾濁的護城河,心中不禁騰升起對海盜濃濃的憎恨。這無災無害的還要進城吃救濟糧,想想他就覺得燥得慌。
遇到特殊情況需要國家救助這在現代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放在唐朝但凡餓不死的都不愿意去吃救濟糧,覺得太丟人現眼了。
“老魚販又想著出海打魚了?快快跟我去領糧食吧!我家里婆娘孩子都嚷嚷著餓了。”
一個同村的人見他對著河水發呆便知曉他又在犯渾了,急忙大聲的對他說著。
老魚販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才挪這步子不好意思的朝著放量的地方走去,哪里有很多人在領取救濟糧,吳陵城的義倉已經打開了,這些因為堅清壁野進城的百姓都能按人口分配口糧。
有些人沒有來,他們逃進城的時候拉了好多糧食進城,揚州的百姓基本都存有一年的口糧,他們不信打仗會打一年,而來領取口糧的人,大多是地里沒有什么糧食出產的人家,比如住在海邊和山上的人家。
“邱大爺,您說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呢!這一天天的不打魚賣錢,白吃朝廷大米,小老兒一家心里愧疚的很啊!”
老魚販恭敬的接過小吏分發來的糧食,用上尊稱的問著,每次提著這袋子糧食走回來,路上他總覺得有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實在難受的緊。
“老魚販,你別問,我呢!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如今海盜來了,好幾萬人呢!咱們吳陵城才多少萬人啊?
這時候你們就老老實實呆在城里那也別去,等咱們侯爺弄死這群畜牲,你們愛干嘛干嘛去,沒人攔著你們,至于說這糧食,那本來就是要用在這種特殊情況的,你們拿著便是了,不用覺得丟人,這不丟人,大人說了如果讓大家餓死了,那才叫丟人。好了,下一個~”
小吏雖然被叫大爺,其實年紀不大才二十幾歲的樣子,他不丁不八的站著,抖著左邊的腿,嘴里隨口的說著,哪有一絲官吏的樣子,完就是一個小流氓。
“嗨,這叫什么事啊!老天爺要是有眼就降個雷霆將這些狗賊劈死吧!”
老魚販將糧食往肩膀上一抗,嘴里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小吏曬然一笑,搖著頭繼續給其他人派糧食,這個老大爺還真是怪脾氣,別人巴不得長住城里,這位老大爺不愿意吃救濟糧也就罷了,連呆在城里都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叫什么事啊!
老魚販百無聊賴的朝著帳篷走去,心里是百般不愿意去到哪里,雖然能遮風避雨又暖和,可是那就不是一個家該有的樣子,這種上了年紀的人最認死理,那時候官兵要他們進城,他是破口大罵官兵無能,不敢去打海盜,反而還要他們逃離家園,實在是沒用。
而那些官兵眼睛都直了,眼中是憤怒,這死老頭說的輕巧,萬一海盜來了,吳陵才兩千多官兵,未必夠人家塞牙縫呢!打個屁啊?
老魚販回到帳篷里將糧食甩在桌子上,黑著臉跟誰都不說話,他的婆娘和女兒都不敢開聲默默的拿過糧食去做飯,而他的兒子都在城里找了短工,晚上才會回來。
“吃過飯,你和女子去問下哪里針線活可以做,莫在這里閑著,我也去和兩個娃子一塊給人當短工,不能再吃著救濟糧了,燥死先人了。”
“曉得了,吃完我們就出門去,只是當家的身體經受的住嗎?娃子們是在城墻上給官家背沙土,賣的是力氣活,我怕你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