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八萬多人八萬張嘴封不住,臣是帶兵出身,若是別的事弄虛作假還好說,在這種事作假,消息傳出去,太子今后在軍中可就再無威信了?!?
李靖面色凝重的說著,想主意最好是群策群力,不過現在知情人只有四個人,李世民也絕不愿意讓更多人知道。
李世民面色也很難看,而嚴咚低眉不語,宦官不干政,他在這里能做的就是說一些李世民不方便說的話。
房玄齡張了張口最后也沒說什么,李靖說的對,大軍在海上逛了一圈,什么都沒做,這種事怎么瞞也瞞不住的。
三個人各自想著都沒有說話,嚴咚低著頭抬著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用極微弱的聲音試探的問道“太子是到了嶺南才宣師出征的,松文為什么會提前知道呢?”
三人齊齊抬頭看向他,嚇了他一大跳。眾人煥然大悟,松文不是先知,三年來都沒見他挪窩,怎么就這么湊巧這時候選擇了離開?除非有人通風報信。
“是臣疏忽了,請陛下責罰。”房玄齡跪在地上請罰,李世民抬手虛扶讓他起來。
誰能想到松文居然敢收買京中高官,簡直無法無天。
“玄齡無需介懷,朕與你們一樣太過自信了,此事就交由你和輔機調查。太子那邊就麻煩藥師兄走一趟,到時候該怎么做你看著辦,讓太子聽命行事即可?!?
李世民淡淡的說著,雖然對房玄齡和長孫無忌更加倚重,可是從他說話中便能看出他很忌憚李靖。
“臣遵旨?!?
李靖和房玄齡對視一眼急忙躬身說道,嚴咚立刻派人去請長孫無忌。而這時候房玄齡跪在地上請示道“太子正名刻不容緩,臣以為當尋找一代罪之人……”
房玄齡說完李世民沉默不語,在太子宣布征討松文的時候,傅奕被推到菜市口斬首。
老百姓不明所以,用各種東西砸他,而傅奕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過一句,哪怕在獄中見自己兒子最后一面的時候也沒有怨言,只是告訴兒子為天子背鍋是自己的選擇,后代子孫不該對天子心生怨恨。
背著個罵名死后除了宗親也就幾個至交好友吊唁,可謂是極盡衰敗。
但是他兒子被封為四品侍郎的時候,百官慶賀,連長孫無忌這樣的大人物都笑呵呵的提著禮物上門祝賀,長孫皇后更是下懿旨封了傅奕的妻子為三品誥命夫人,做這么多都只是為了彌補傅奕替皇帝背鍋罷了。
而現在要找個代罪之人李世民不敢輕易開口,知道這件事的都是朝中要員,哪能隨隨便便的拉出來當替罪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房玄齡才會跪下來請旨,李靖眼觀鼻鼻觀心跟個鵪鶉一樣,一個字都不說。
現在除了李世民,便是長孫無忌等人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死后李世民不會讓他的后代再掌權,這時候開口得罪的是大批高官,到那時候落井下石對付他兒子的人必將不在少數。
“你們先退下吧!這事等朕與輔機商議過后再做定奪,藥師兄請盡快趕赴嶺南,兵貴神速??!”
李世民沉默許久以后只能拿長孫無忌說話,兩人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房玄齡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李靖,李靖卻若無其事的對他抱了抱拳,平靜的離開了。
房玄齡氣的渾身發抖,他對自己要求極高所以對別人要求為一樣高,對于李靖這樣明哲保身,他是十分看不起的。
回去的路上房玄齡遇到魏征,魏征對他抱抱拳笑著問道“這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讓玄齡你這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臉黑成這樣?!?
房玄齡勉強笑了笑,用生硬的語氣對魏征說道“揚州發生了些事,想必明天陛下便會說了,大食國這些蠻夷實在太欺人了?!?
他可不敢對魏征實話實話,這是個更高要求的人,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