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長孫無忌,這廝危機感越來越重,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壞蔡聰規劃好的一切。
朝廷如今富得流油,少一點賦稅沒什么大不了,可蔡聰進一步擠壓他們長孫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這次新皇登基大冊封,遠在嶺南的馮戴智都加封郡公,可長孫沖幾兄弟最好都不過是個侯爵,親疏遠近一目了然了。
“七年前本王定下試點開始收稅,只不過本王一離開朝堂,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將這一切都取消了,否則今天我們也不用在這里商議這個問題了。”
蔡聰淡淡的說著,長孫無忌跟李承乾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李承乾當時也被長孫無忌說動了,所以取消試點的時候,他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過去的事還提它做什么?老夫斷斷是不贊成這個時候對宗教征收賦稅的。陛下新皇初立,眼下應該發展民生,興修水利,而不是和這些宗教對博。”
長孫無忌笑笑的說著,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在座的都知道有句話叫魚死網破。
所以除了蔡聰,其他人大多都皺起眉頭,李承乾要是一當上皇帝就弄的天下大亂,那民心可就散了。
唯有蔡聰瞇著眼睛冷冷的說道“畢功于一役,叛亂已經平定了,索性將賦稅徭役這塊也處理了。這樣回頭騰出手來,想要收拾吐蕃跟突厥才不會有人拖后腿。”
見蔡聰這般霸道,房玄齡不由想起死去的李綱,老爺子曾經說過,蔡聰的性格跟他那亡國之君的弟子是一樣的,急功好進,非要把所有事都籠在一塊完成不可。
他這樣做很容易激起民憤,教徒是什么樣子他最清楚不過,有些虔誠者甚至獻上身家來侍奉他們的如來。
蔡聰本來想用試點來當緩沖的,不過試點被取消,這個過渡階段就沒了,到時候不明所以的百姓怕是要鬧翻天了。
“先緩一緩吧!茲事體大不能蠻橫的處理。”
房玄齡不疾不徐的說著,這話一出立刻得到其他幾個輔臣的支持,他們都是講謀略的,做什么都不愿意像蔡聰這樣蠻橫的用武力鎮壓。
蔡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這不是他的一言堂,若是四大輔臣都站出來反對,他也很難做下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徐徐圖之,之前的試點重啟,所在區域的寺廟,道觀皆需要納稅,而且每年需派人前往服徭役,拒不服從者直接封廟下獄。”
蔡聰想了想的說著,房玄齡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支持對這些超凡脫俗的人增收賦稅的。他最怕的就是蔡聰太胡來,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壓制不讓蔡聰做出出格的事。
“這不行,當初說試點就試點,說取消就取消,如今說重啟就重啟,朝令夕改讓百姓如何看朝廷?反復無常讓天下屬國如何信任朝廷?”
長孫無忌著急忙慌的說著,當初是他一力促成取消的,若是蔡聰這個毛頭小子說恢復就恢復,那對他的威信是極大的打擊。
“太宗皇帝當初為什么會取消試點,原因大家都知道,有些人要是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國朝大策,那可真對不住太宗皇帝的信任啊!”
蔡聰陰陽怪氣的說著,長孫無忌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都快趕上變色龍了。
“好了!蔡聰這樣的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朕相信舅舅這樣做一定不是出于私心,你這樣說今后誰還敢說話呢?”
李承乾站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話,再說下去這個班子就出裂痕了。
蔡聰冷笑著對長孫無忌拱拱手,這頭老狐貍終究是坐不住了,難道他就看不出來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嗎?
“這教派賦稅的事情就交由蔡聰處理,但是也不能激進行事,先恢復試點吧!再徐徐圖之。”
李承乾一開口算是給這事情拍下定論,長孫無忌對著蔡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