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斟破自身枷鎖,如何斟破?便是要將每一根毛發都銘記于心,即“一毛不拔”,你能明確地感受到自身身體里的變化,就算是一根頭發掉落,你也能在瞬間知曉,更遑論是傷口了。
基礎極其扎實者,能與須臾間調動天地靈氣與自身精氣結合來修復傷口。
眼前的黑甲男子便是如此。
幾個呼吸間,那黑甲男子已經將方才看來致命的傷口修復得差不多,被炸得可見骨頭的胸膛復原,露出一片雪白凝練的肉色。
“哼!也就是此處諸多束縛,出了此間天地,我滅殺你們人族就如攆蟻一般輕松!”
那黑甲男子語氣里絲毫不在意,眼中更是睥睨一切。
白衣書生聽了此話抿唇不語,手中折扇輕閉,不知作何想。
“好了,去把那小蟲子給收拾了,我就再也不用呆在這兒了。柳沉,你說說,現如今你這般廢人,還會不會有某些老家伙出來救?我覺得我還可以再等等。”
黑甲男子一手提起賀含靈的頭,貼在他耳邊說道。
賀含靈嗓子里有一口血沒噴出來,想對著那黑甲男子的臉噴去,但他剛抬起頭便被男子一腳踩在胸膛上,硬生生踩出一個血窟窿!
賀含靈悶哼一聲,嘴中噴出一口血紅。
“哼!想死?偏不成全你!”
黑甲男子黑絲狂舞,將那釘在賀含靈胸骨之間的的銀白長槍一下拔出。
“你看著他,我去親自除掉那只小蟲子!”
黑甲男子對著白衣書生說道,接著便縱身躍入天中白月,化作黑風消失在庭院。
“咳咳!咳咳!”
看著躺在地上血池里艱難地抖動著的賀含靈,白衣書生慢慢推著輪椅走到他身邊。
淺淡的眉毛深皺,手中折扇攢得發白,良久,他才低低自語:
“洞天九境,竟然紙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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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山林之中,幾處黑影迅速地在草木之間急掠過。
呆阿福和盧星瑜靠著兩人自身身形瘦小,不斷地尋找一些灌木叢徑逃跑,但身后的追兵卻也十分蠻橫,面對攔路的荊棘,手中長刀直接揮舞斬斷。
漸漸地,呆阿福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從半山腰追到快山頂,這只部隊追兵都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只是沉默而無聲地靠近他們。
最為麻煩的一點便是無論呆阿福他們怎么繞圈子,都無法擺脫身后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粘人的追兵。
就算僥幸擺脫一兩次,朝著別的方向走不了半刻鐘便能遇到包圍上來的敵人。
當真是甕中捉鱉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山頂,還有身后也越來越近的追兵,呆阿福心中越來越焦急,他看著自己面前的盧星瑜,喊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遲早會追上我們的!”
盧星瑜抬頭看了看已經看得見的山頂,咬牙道:
“別慌!就快到山頂了!你還跑得動嗎?”
“我沒問題!你呢?”
呆阿福深吸了一口氣,立刻感覺得到胸中濁氣被滌蕩出身體,小腹底有一股精氣上灌頭頂,下走足尖,這讓他跑起路來腿不酸,胸不喘。
不知道是不是開了氣會的原因?
“哈哈!你都沒問題!我肯定也沒問題的!”
盧星瑜大笑著說道,但這笑很快在他的臉上消失了。
他踏上了山頂的最后一塊石頭,并且看到一黑甲男子提著沾血的銀槍站在那里,似乎等待已久。
“怎么了?”
呆阿福注意到前方停下來的盧星瑜,減慢速度后走到他身邊,便也瞧見了那黑甲男子。
“你!!!”
呆阿福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方才與先生交手的那人!
而他的槍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