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正是此夜,白洇燭并沒有什么想要與空說,有些話,她只想放在心里,她想守護的,也是空這一個秘密。
只是,一晚的無言,一晚的沉默,氣氛卻又不顯得尷尬,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空的氣場過于強大的原因。
或許,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些都是她刻意安排的。
從他們在宮里初遇時,她依舊是一身的青衣,依舊是一樣的六月,為的,就是重溫那晚的情形,只是,她似乎想錯了,空并沒有因此而想起什么,但好在她并不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她更在意的,就是能否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與他度過。
空微微抬眸,微帶著睡意的眼眸不經意間瞥向她,發覺她過分的安靜,也過分的唯美。
她的美,不似青樓女子的妖艷,也不似高貴公主的嬌滴美,而是那種安靜中釋放大方和清高的美。
也是這么不經意間,白洇燭抬起手放在車窗支撐著下顎的衣袖由于她白皙的手腕過于纖細,以至于沿著她的手腕弧度下滑了些,一抹在月光下極為突出的粉色映入空深邃漆黑的雙眸中。
空眼眸一顫,忽然間抓住她的左手,這么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白洇燭微微一怔,但還是很快恢復平常。
白洇燭抬眸對上他的眼瞳,正視著他,紅唇一動,“空教主,你這是做什么?”
空握著她的手微微緊了些,一味回憶躥過他腦海中。
山洞中一個青衣女子聲音很清脆。
“那個,還是要謝謝你的藥,你看,我的傷口也差不多好了。”
她便拉開衣袖,有個小小的、淡淡的桃紅色似楓葉狀的傷疤留在她的左手腕處,帶著些獨特的美感。
空開口道“你的左手腕……”
他的神情不似之前那般隨意和慵懶,更多了些嚴肅。
白洇燭道“我的左手腕?”
空正欲上前撩起她的衣袖,然而,在他正要靠近她時,車簾被打開了。
也是這么一幕,這么氣氛不對勁的一幕,映入蘭晶的眼簾中。
“教……”蘭晶修長的睫毛閃了幾下,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教主,滲析毒的事……”
空眼角余光掃向蘭晶,再看向白洇燭,他眼眸里復雜的情緒在一瞬間便恢復平常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眼眸。
空放開白洇燭的手,坐正了身子,看向蘭晶,道“說。”
不知是不是白洇燭的錯覺,空剛才松開她手腕的動作,似乎有些輕柔。
蘭晶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白洇燭,但也并未多說什么,轉眸望向空,“教主,昆侖教那些老道士又懷疑上我們了。”
“具體說說。”
蘭晶再次望向白洇燭,她的意思,白洇燭再懂不過了。
她畢竟不是魔教中人,在此旁聽也確實不對,白洇燭輕聲道“抱歉。”
說著,正要起身時,空卻道“不必。”
蘭晶有些詫異地看向空,眼眸中,帶著疑惑。
空眼角余光掃向白洇燭,道“你究竟是誰?”
“啊?”
然而,也正是她這一聲,一枚藥丸迅速入口。
“咳咳……”
被這么一嗆,白洇燭也禁不住咳嗽起來。
她在空的面前,從來不設防。
現在也一樣。
若是讓師傅看到她如此笨拙,估計得被罰面壁思過幾天,外加罰抄十次靜女心篇。
“我先提醒你,若是你把今晚聽到的事情透露出去,你將會毒發身亡。”
空幽幽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伴隨著白洇燭的不斷咳嗽聲。
白洇燭微微抬眸,直到喉嚨好了些,才道“空教主放心,我對你們這些事并沒有太大興趣。”
空望向蘭晶,道“繼續說。”
蘭晶道“之前滲析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