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一愣。
然而,也正是這一愣神的時間,午雪忽然間覺得在自己脖頸上的勒意瞬間消失,回神時,才發覺,賜少爺的額頭上,一枚綠葉如劍刃般插入他額心。
賜少爺雙眸瞪大,雙瞳緊鎖著空,繼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生,回響在其中,幾只飛鳥也受到了些許的驚嚇,慌張地從鳥巢里飛了起來,扇動著翅膀,嘰嘰幾聲,似乎在相互訴說著。
午雪身子有些僵硬,眼眸閃著幾分詫異和無神,這功法,不用想,也知道是空下手。
空輕輕甩了甩右手,漫不經心地說道“都說了出手你們也看不到。”
只是這么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他是那么的自傲,但他卻又有足夠自傲的實力。
白洇燭嘴角微微上揚,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浮現在白皙的玉容上,似乎是被空這句話莫名地戳中了笑點。
倏然間,空看向午雪,低沉道“至于你么……”
午雪依舊有些驚愣,抬眸望向空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的空洞。
賜少爺已經死了,而他,卻是她這么多年來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現在,沒了他,她的心,似乎也是死的。
“教主不必多說,屬下……不,我已經知道應該怎么做,但請求教主賜午雪一死。”
她說得那般的不帶聲色溫柔,卻也沒感化到空那顆冷漠的心。
空忽而一笑,散漫地說道“賜你一死?是不是太簡單了?”
白洇燭抬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輕笑,他的散漫,似乎透露著別樣的風味,一股傲然的危機感瞬間彌漫在其中。
白洇燭眉頭輕輕皺著,空該不會是想……
午雪卻沒有一絲的畏懼,猶如一個傀儡般靜靜呆愣地坐著。
“在你死之前,把解藥交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倒是讓白洇燭和午雪微微一怔。
白洇燭有些失措地緊鎖著空的容顏,他剛剛說……解藥……
她剛剛在車上吃下的那些毒藥,所以空這是讓午雪交出解藥?
午雪輕輕抬眸,神情異常詫異。
“教主不是沒有……”
空冷哼一聲,道“本座倒是沒有中毒,但是……”
說著,空回眸上下打量著白洇燭,繼而道“但是……有個蠢女人倒是中毒了。”
蠢女人?
然而,還沒等白洇燭回話,空望向有些狼狽的午雪,“本座可不想再說第二遍,把解藥拿出來你若想死便請自便。”
現在真的不是白洇燭的錯覺,空是在為她找解藥。
午雪忽而輕輕一笑,從兜里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但她并沒有立刻拿給空,而是定睛地看了好一會兒后,才一個弧度把它扔給了空。
瓶子離手的每一秒,一幅幅畫面浮于午雪眼前。
“你們在干什么!不準欺負午雪!”
“別擔心,沒人會傷害你的,我會保護你的。”
“午雪,你混入魔教吧,好給我接應。”
“午雪,你找個機會在空那個魔頭的食物上下毒,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立功了!”
“如果你殺了空后,我就娶你為妻。”
每一句話,都出自那一個少年,他并不壞,只是被功利熏透了雙眼,迷住了心智罷了,盡管如此,她,午雪,還是一樣會愛他。
如果這個世上你不在了,那我也沒活下去的希望了,你別擔心在黃泉路上太孤單,我會來陪你的,等我。
“謝空教主的成全,來生,午雪定當做牛做馬回報你。”
午雪嘴角輕笑,一把利刃刺向自己的腹部。
一股痛意彌漫全身,一口鮮紅的血漸漸從嘴邊流出,神智有些不清地望著倒在自己身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