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柔看自己的計策生效,開心不已,表面上卻猶猶豫豫,半推半就之下才把號碼給了洛河。
洛河第一時間撥下余笙的號碼。
洛河打來電話時,余笙正一人坐在房間里,像往常一樣反復地翻看著阿言、白羽以及韓義的照片。
看著三人生氣滿滿的照片,再想著天人永隔的事實,她的眼睛不由得泛起了紅。
不過,她不再是曾經那個脆弱的余笙,不再輕易掉眼淚。
她的指落在阿言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指頭不斷地摩挲。
“如果能活下來,阿言該七歲,能上小學了。”
夜里,她總會做夢,夢到被關在地窖里的時候。阿言是她唯一的陪伴唯一的溫暖,那么多絕望的日子,如果沒有阿言帶給她快樂,還真心不知道怎么熬。
那個時候的她真傻,一心想著顧司慕,為了他可以死可以傷,無懼無畏,哪怕被打壞了心臟都能撐。
從阿言落地,她就傻乎乎地握著他的手,用樹枝在地上刻顧司慕的名字,告訴他,爸爸叫顧司慕。
阿言說的第一句話是:顧司慕。
阿言學會寫的第一個詞是:顧司慕。
阿言人生里的第一個偶像是:顧司慕。
阿言稍大一點,她便和他整天趴在地板上刻字。她寫,我愛顧司慕,他寫,我的爸爸顧司慕是英雄!
晶瑩的淚滴叭一聲掉在照片上,僅有的一滴,潤在阿言那張小小的臉上,他的整張臉都跟著清亮起來。
余笙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淚滴,撇開臉站了起來。
正此時,電話響起。
她扭頭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洛河。
洛河會打電話給她,余笙十分意外。她終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最終還是選擇接下。
“余小姐,我們見個面吧。”洛河的聲音沒有半點熱情,干脆得很。
余笙沒有拒絕,讓她說了地址。
她到達時,洛河已經坐在包廂里,余思柔坐在另一邊。她有意親熱地攬著洛河,一聲聲地叫著媽,不意朝她射來挑釁的目光。
看到余思柔,余笙便已經猜到,余思柔打算利用洛河來教訓自己。
余思柔這秀親熱的手法若放在一年多前,她還真會受傷,然而現在早就有了免疫。
“余夫人。”她客氣地稱呼著洛河。
她的冷淡和波瀾不驚讓余思柔意外,有極為不滿,不由得推了一把洛河。
洛河站起,淡淡打量眼前的余笙。現在的余笙連穿衣的品味都已經改變,一身利落的長裙落在腳跟,高跟鞋足有十公高,一張美麗的臉上染盡了冷艷,整個人沒多少溫度。
這樣子的余笙艷麗嫵媚,冷傲不倨,連目光都泛著冰意,一看就是難以接近的人。
以前就不喜歡余笙,她這個變化更讓洛河不喜,“余小姐。”
回應得也極為冷淡。
母子相見,一個叫夫人,一個叫小姐,諷刺,無比。
余笙只是淡淡勾著唇,出于對洛河的禮貌勾勾首,兩只手握著一只小包包露出水晶色的水鉆,“余夫人找我什么事嗎?”
洛河冷冷一哼,“我找你什么事你自己沒有一點點底嗎?我女兒的婚姻被你攪得亂七八糟,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小姐,一年多前你傷害我,我并沒有追究責任,只因為他們說你是我的養女,但做事,總要有個底線!”
“我們余家的孩子善良,但也不是任意可以欺負的。如果余小姐再不退出,繼續擾亂我女兒女婿的婚姻,哪怕傾盡余家,我也要和你對抗到底!”
洛河平時溫溫和和的,但脾氣火爆起來的時候也是不容小覷的。余思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