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天羅大陸之南。
秦帝國平楚縣,縱然已是遺落于秦國南部的偏遠(yuǎn)地帶,然而這座古老的城池,伴隨著殺魔葉開的隕落,依舊不可避免的被悉數(shù)封印在這片冰天雪地中。
數(shù)十年前魔修屠秦的慘厲景象,也隨之封留。
細(xì)看冰層深處,依舊可見血跡斑斑,只是,那血已然失去了光澤。
寒風(fēng)凄厲,刺人肌骨。
冷厲的冰霜強橫的霸占著這片空間也有整整十年了,遍地的血色冰雕碎屑,漸漸為此地籠罩了一層恐怖的詭異色彩。
寒來暑往,先天冰玨鎮(zhèn)壓的方圓萬里,在這十年內(nèi)也漸漸自行縮小為了方圓千里,不過,千里之后,便再無縮小,仿佛此間凝固了永恒。
而此地也漸漸被人冠之以“冰壺玉境!”
冰壺玉境最適合煉體,因此近些年倒也吸引了南域成千上萬的修士慕名前來,這些修士中,大多都是附近學(xué)院的一些年輕試煉弟子,當(dāng)然也會有一些無門無派的冒險小隊成群結(jié)隊而來,只是這些人大多修為低下,所以最多也只能呆在冰壺玉境的外圍地帶。
至于冰壺玉境更深入一點的地方,就連附近頗有名望的宗門長老都無法過多存留。
荒涼的冰原之上。
一個身黑衣包裹,頭戴斗笠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步履蹣跚的孤獨身影在這片銀裝素裹中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來冰壺玉境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這影子也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所以當(dāng)下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盯著這道身影看,很多見到過這身影只身進入冰原深處的人都知道,這影子絕非常人,因為從未有人攔住過他。
影子漸漸消失在這片冰原的深處,許多親眼見到過這道影子的修士都心中羨慕,因為光是這樣的修為,恐怕他們這輩子都無法達(dá)到,很多時候,當(dāng)反抗過于無力,平庸就成了命中注定。
冰原深處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后一個都見不到,但這影子卻依舊在往更深的地方行走,仿佛這里的寒冷冰意根本就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
某個時刻,影子的腳步終于停下,他的面前是一副寒氣環(huán)繞的冰晶靈棺,影子就這么呆呆望著冰棺里的人,久久佇立。
“風(fēng),你來了。”
冰原上突兀的回蕩起悲涼的聲音。
“十年過去了,我要去找他了,或許以后會來的少,但,一定來。”
長久的沉默之后,一道滄桑凄哀的聲音自黑影之下響起,聲音中帶著一股空洞、孤獨、悲哀。
“是誰,是誰對萱兒動的手?”
影子滯澀的喉嚨一頓,仿佛中間注入了一泓清泉,聲音漸漸瓷實圓潤起來,只是,那平靜的話語下,蘊藏著驚天的殺意。
“何必這么執(zhí)著,我是為了你好,中州門派高手如云,以你目前的實力,去了不是復(fù)仇,是送死。”
清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回蕩在斗笠下的黑影耳邊。
“嗬,可笑,可笑,簡直可笑至極……”滄桑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知道嗎?你的主人,就是個廢物!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他這種廢物,為什么連死都死的這么不干不凈!”
斗笠下的聲音忽然高漲起來,幾乎咬牙切齒般的說出了這句話,罵到了最后一個字時,已經(jīng)狠到發(fā)不出了聲音。
“找死!武風(fēng)凌,莫非你真的以為我不敢要你的命?!”
“咔嚓……”劇烈的響聲瞬間淹沒黑衣下的影子,原本平整的冰層也緊隨變?yōu)榱松坏年幒疅挭z,遍地突兀出現(xiàn)的尖銳冰刺只差分厘就會輕而易舉的扎進黑衣的眼睛,喉嚨,心臟,下腹。
“哈哈哈,自修習(xí)劍道以來,我武風(fēng)凌何曾畏死?!他就是個廢物!廢物!廢物!十足的廢物!”歇斯底里的怒吼回蕩在冰原之上。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