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一通咕嚕完事,甘一凡愣愣不作聲,好一會兒才道:“你活了幾千年?”
他關注的重點總是與眾不同。
怪獸呲了呲牙,不吭聲。
“火工道人隱修之地就是這里?”甘一凡又問。
怪獸依舊不吭聲,卻伸出腳丫子踩了甘一凡一腳,痛得甘一凡直跳腳。
信息量有點大,手機也沒帶來,沒法上網查,甘一凡又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都和怪獸想要讓他知道的信息不搭邊,搞得怪獸挺郁悶,干脆咕嚕說——你抽時間去一趟終南山。
甘一凡卻不愿意,他說:“我還要上學,而且陜西很遠的好吧,我連甘寧市都沒有離開過。”
怪獸咕嚕,意思是說——又不是叫你現在去,假期抽時間去一趟。
“到時再說。”甘一凡敷衍道。
怪獸也拿他沒辦法,咕嚕了幾句,自顧到一邊趴著睡覺,也不理甘一凡。
其實一人一獸彼此都了解對方,甘一凡知道這件事對怪獸來說很重要,怪獸也知道甘一凡知道它很重視這件事。
相同的,怪獸不愿甘一凡離開它,甘一凡也不愿怪獸離開他。
對諸事漠不關心的怪獸忽然對這件事情格外關注,這對甘一凡來說并不是一個好兆頭,他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他也從不多問怪獸來歷,因他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寧。
或許他去一趟秦嶺終南山能打聽到離火術外修之法,然后呢?
然后怪獸是否會離去?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未知,怪獸身上也同樣存在太多的未知。
從哪里來?
活了多久?
到底是什么生物?
為什么會守在這里?
等等等等。
還有這處洞府,原來的主人是誰?
和怪獸是什么關系?
是死了還是去了不可知之地?
太多的未知,偶爾甘一凡想起都會感到頭皮發麻,細思則恐,不寒而栗。
那是與他如今正在融入的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東西,過于玄幻,不真實。
而洞府、怪獸卻真實存在。
最主要的是,甘一凡感到自己太弱小,在這個弱小的階段,冒然去探索未知,完全不可控,而不可控的下場往往悲劇收尾。
他沒有對怪獸說軟話,卷起羊皮還放回原來的地方,沒有好奇窺探羊皮上的其他內容,更沒有去碰那些其實很早以前就想一窺全豹的一摞竹簡。裝了泉水喝著,喝了幾口開始修煉離火術。
淡紫色火焰在三根手指上旋轉跳躍,按照甘一凡的心意變化各種形態,隨心所欲。
第四根手指燃起火苗,初時紊亂,片刻熄滅,隨著時間流逝,到了晚上,甘一凡漸漸能控制第四根手指火苗不滅,但想要達到隨心所欲操控,顯然還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他只當上午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笑呵呵的出來,湊到怪獸跟前炫耀。
怪獸瞅他一眼別過頭,不一會兒又回過頭來瞪他……然后笑了。
甘一凡也在笑,沒心沒肺的笑說:“我想飛。” ……
洞明湖浩瀚,今夜有雨,細雨如絲,霧重。
可能是受到天氣因素影響,也可能是變異生物傷人視頻傳播開來,今晚來洞明湖垂釣的人少了許多,霧氣下的湖面幾乎看不見小船,只在岸邊叢林間偶爾能見垂釣的人。
但甘家莊漁民幾乎不受影響,甚至要比往日更早出湖。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甘家莊的漁民很好的詮釋這一幕。
他們用不慣雨衣,箬笠蓑衣便是標配,如絲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