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倔叔,停一下,有人要過來。”
老倔頭愣了愣,心想大過年的,誰要過來呀?卻也沒有猶豫,直接將漁船停下來。
左等右等不見有船出現(xiàn),正感疑惑間,忽然看見一人背著大包濕淋淋站在船頭,脖子上老大一塊疤痕,胸口長滿胸毛,毛發(fā)居然是青色的,看著都嚇人。
再仔細一看,咦!還是個熟人,幾個月前經(jīng)常看見,民警吳恒。
“老倔叔,打攪了,勞您久等。”吳恒現(xiàn)如今對身體變化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不再忌諱他人目光,迎著老倔頭詫異目光笑著打招呼。
老倔頭年老世故,沒有多加打量,呵呵笑著送條大毛巾過去,重新開動漁船,抽空又泡了壺茶送過去,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聽的也絕對不聽。
“你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我記得你今天執(zhí)勤來著,跟人換崗了?”
吳恒擦拭身上水珠,也沒有取出衣服穿上,披著大毛巾喝茶,說:“調(diào)動手續(xù)辦完了,提早過去,明天出發(fā),過來跟你見個面。”
“這么快?”甘一凡詫異。
“那邊缺人手,上午寧將軍親自給我打來電話,要我盡快過去。”吳恒說著,又解釋道:“寧組長升了,直提少將,總局參謀總長,初六上任。”
“參謀總長?”甘一凡沒聽說過。
“就是總參謀長,今年特事總局正式獨立軍隊系統(tǒng),自成一軍,寧將軍相當(dāng)于特事軍部總參謀長。”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當(dāng)然厲害,跟總局四處處長平級。”
甘一凡“哦”了聲,他對這些其實不大感興趣,只是好奇問一嘴而已,接著問:“你昨天干嘛去了?”
“昨天……大年夜在家住了一晚,昨天回基地。不說我,說你,你昨天問黃凱上尉什么事?”
“沒事,隨便問問。”甘一凡并不打算把黃凱來找他麻煩的事情告訴吳恒。
耽誤恒好像猜到些什么,他說:“你記得基地四級軍士長曹汲嗎?”
甘一凡點點頭,他對曹汲印象挺深。
“昨天凌晨黃凱上尉帶隊離開基地執(zhí)行任務(wù),曹哥一起去了,上午在甘平鎮(zhèn)有過停留,黃凱獨自離開過。任務(wù)完成回程途中,中午一點左右又一次在鎮(zhèn)上休整,而他又一次單獨離開。我還聽我爸說你們之前在晨曦醫(yī)藥發(fā)生沖突,他是不是來找你?”
甘一凡模棱兩可“嗯”了聲,說:“別擔(dān)心我,我有辦法對付他。倒是你,你既然回來了,明天又要走,這一走什么時候回來說不準(zhǔn),趁現(xiàn)在有時間,你不應(yīng)該來找我,應(yīng)該跟方姐見個面。”
吳恒沉默下去,一連喝了幾杯茶,苦笑道:“其實昨天早晨離開家,我去找過她,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逛街,吃飯,那男的還給她買衣服……”
甘一凡:“……”不知道該說什么。
“算了,我跟她本來也沒有什么感情,可以說剛剛開始吧。我變異了,而她是正常人,過正常人生活……其實這樣結(jié)束也挺好,沒有負擔(dān)。”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吳恒搖搖頭說,“不提她。現(xiàn)在這樣我很輕松,你不是要抓魚嗎,正好,今天我們比一比,看誰捉的魚更多。”
老倔頭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甘一凡一個怪胎,沒想到又多了一個。
都像不怕冷一樣,光著身子下水,隨便隨便就是二三十分鐘不露頭,而每回露頭,就會有一條變種羅非被扔上船。這一刻,他只覺得年輕人的世界變了,變得讓他看不懂。
漁船回程,船艙里第一次有了七條大羅非,兩個年輕人坐在船頭喝酒,65度的二鍋頭,一人一瓶沒一會兒喝光,又喝船上藏酒,他送過去的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