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言睨了倫可一眼。
女人的眼底還噙著一抹水光,看起來堅強又脆弱,是任何男人都會心疼的程度。可厲靳言并不為所動,眼眸之中沒有半分動容。
大概除了寧穎珊,別的女人在他眼里都不過如此。
會有欣賞或者敬佩,但也僅此而已。
“你好好休息。”他略微頷了一下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倫可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目視著厲靳言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nèi),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一股腦地沖到了她的腦門兒。
倫可低著頭,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掐進(jìn)掌心的皮膚,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痛。
她沒想到厲靳言會對她如此絕情,竟然打算直接送她出國!他就這么不想,她呆在他身邊嗎?
哪怕她不要名分,不要其他,也比不上寧穎珊那個女人?
倫可忍不住捫心自問,苦苦思索那個別的女人也問過的問題:
“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寧穎珊?”
可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無解。
咬著嘴唇,直到口腔里滿滿充斥著鐵銹般的血腥味道,倫可垂著的眼眸,迸發(fā)出冷意。
她不甘心,也不會就這么認(rèn)輸!
因為這一走,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她不要輸給寧穎珊,也不想失去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能呆在厲靳言身邊的機(jī)會!
絕對,不可以。
寧穎珊也是在第二天早上得知倫可即將被送出國治病。
這件事厲靳言之前跟她提過一次,原本她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效率這么高。
難道是怕她生氣?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寧穎珊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這時,她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請進(jìn)。”
從門外進(jìn)來的,竟然是推著行李箱的倫可。寧穎珊側(cè)眸,眼神變得略有些冰冷,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事,她對倫可多少有些戒備。
“厲太太,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倫可倒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寧穎珊的表情,徑直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在一側(cè)的軟皮沙發(fā)上坐下。
“想必我的離開,會讓厲太太心情好很多。”
“這話我聽不太明白。”
寧穎珊臉色不變,甚至起身去給倫可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靳言決定送你去國外,也是希望你的病能盡快治好,恢復(fù)健康。當(dāng)然,我也是。”
“厲太太懷著身孕,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接水這種小事就不必了。”
倫可微微一笑,還是把水杯接了過來,只不過如今她跟寧穎珊也算是已經(jīng)開誠布公,倒是沒必要避諱什么了。
“現(xiàn)在厲總不在這兒,厲太太沒必要跟我說這些客氣話,你想不想我走,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的笑意未曾抵達(dá)眼底,更是話里有話。
寧穎珊聞言,輕笑一聲,反倒是揚起了頭:“我在不在意,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反正最后的結(jié)果是,你今天會離開。”
倫可的咄咄逼人,讓她也不打算再對她有所退讓。
臉上的笑容一凝,倫可神色有幾分驚詫,似乎是沒想到寧穎珊竟然會這么坦然地承認(rèn)。
寧穎珊抿了下唇,不動聲色地下了逐客令:“我衷心祝愿倫可小姐能盡快恢復(fù)身體健康,時間不早了,倫可小姐還是盡快去機(jī)場,小心不要錯過了你的那趟航班。”
喝了一大口杯子中的水,倫可點點頭站了起來,忽然朝寧穎珊伸出一只手:“我能理解厲太太地想法,換做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說著,她握住了寧穎珊的手。
女人的指尖一片冰涼,凜著森森的寒意,寧穎珊蹙眉,莫名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