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府,月前的決堤并未影響到這里多少。這幾日倒是有些災民陸陸續續的聚集在鎮江府外城。此刻,幾名家丁侍女正在一名管家模樣的人的指揮下,給災民分發饅頭和菜食。
看著眼前跪地謝恩的災民,劉同無奈的嘆了口氣。江浙一帶災民不少,但賑災的糧食卻沒多少,今日是林家大喜之日,自己奉東家之命來這給聚集在外城的災民送些吃食,也算行善積德。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鎮江府沈家,作為鎮江藥商也有些年頭了,今日沈家大公子沈彬要迎娶的是鎮江最大的藥商林家的獨女。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從早上開始,沈家老爺就沒合攏過嘴。今日大宴賓客,凡是鎮江府有頭有臉的人他都邀請來了。此刻正在門口迎客的下人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眼神一亮,高聲朝里面喊道“三木堂薛家到!”
沈彬急忙隨著沈老爺來到堂前迎接。三木堂薛家是豫西薛家在江浙的分支,當代家主薛立今年僅僅二十多歲,但無人敢小覷了他。鎮江薛家可是整個豫西薛家的錢袋子,想那豫西薛家,傳承已有十幾代,祖上出過多少高官侯爵。是少有的百年大族,便是現在的朝中也有不少高官。
“恭迎三木先生。”沈彬代父行禮,沈老爺老來得子,如今已經六十多了,算是高齡。只見薛立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沒說什么,他今天來不過是在家呆著無聊罷了,便想著來看看。即便是這樣也算給足了沈家面子。
沈彬招呼過來管家,讓其伺候好薛立,莫要怠慢了。而此刻眾位到了的賓客見薛立走進來,紛紛起身行禮問好。讓沈彬有些不舒服,到底今日誰是主角。隨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薛立便是見了鎮江知府也無需行禮,這便是世家的地位。
看著堂前賓客滿堂,沈老爺笑著站起來,手舉著酒杯道“老朽只有彬兒一個孩子,算起來也是老來得子,今日獨子大婚,各位賞臉來我府上,我沈杜倍感榮幸,大家滿飲此杯。”
“好。”幾聲叫好聲想起,酒席也瞬間熱鬧起來。沈老爺壓了壓手,酒席間便小聲下來,“今日不光大婚一事,老朽還有一事要宣布,家子年前北上,歷險而歸。老朽很是欣慰,眼下便可放心將自家生意交給他,還望諸位日后多多提攜才是。”沈杜拍了拍手,幾位管家手拿托盤走了進來。
“在下這就將家主之物交給彬兒,諸位做個見證。”紅布落下,托盤里的東西讓人眼前一亮,沈家是藥商,何其有生意往來的的賓客不是沒見過好藥,但那株人參確實少見。但沈杜卻并未走向那些奇藥,反而將一幅畫卷拿在手上,對著沈彬道“跪下。”
沈杜將畫打開,說道“此圖是我沈家傳家之物,你當恪守本心,當此圖發誓。”沈彬有些詫異,這圖他見過,但不是沈家家傳之物,為何父親要這樣說?
眾目睽睽之下,沈彬只能遵循父親的意思在畫前起誓。一旁的薛立卻皺著眉看向沈杜手中的那副藥王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禮成之后,沈家便開始大宴賓客,席間,薛立卻一直想著那副畫的事,他總覺得那畫有些蹊蹺,像是在哪里見過。直到宴席結束,薛立才派人出去查探沈家那副畫的來歷。
遠在千里外的京城,最近讓京中食客最開心的事莫過于落仙樓開門大吉,往日的一些老顧客紛紛,再無往日的冷清,黎先道笑呵呵的同往日的老相識打招呼。落難之際,未落井下石便是大恩。黎先道從未恨過誰。
走進店內,看著頭上還帶著傷的黎先道,林源怎么看都有些滑稽,笑道“黎掌柜好生意啊。”
見林源,黎先道急忙上前,笑道“托大人的福氣,樓上請。”將林源請上三樓,黎先道吩咐道“通知小姐,做完菜后來天字號一趟,就說恩人來了。”
“是。”店小二應了聲朝后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