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入春了,春闈大考在即加上朝廷新政就要開始施行,王家選擇這個時候入京還是有些耐人尋味。雖然來的只是一個小輩,但是那只是在打前站而已。執(zhí)掌王家十幾年的王遠峰可不是一位省油的燈。
崔家的書房內(nèi),崔琰正在聽著下人匯報王家的消息,抬手止住下人的報告,崔琰擰眉問道“你是說王家入京后先去了靖國公府上?”
“回稟老爺,是的。”
“林家?”崔琰擰眉想了一會兒,隨后問道“只有王家大少爺一人嗎?”
“還有一女子,但是小的并沒有看得太清楚。”
說到這里崔琰也大致有了點了解,和王霖鵬一起入府的可能就是那位傳言要嫁入靖國公府的王家大小姐,只是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若是成了的話對世家大族可不是一件好事。
作為老牌的世家,眼下看王家是有些沒落,尤其是經(jīng)過那場大災(zāi)之后,王家?guī)锥葹l臨渙散。也就是這些年稍稍有了點起色。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廷只要有王家在手,晉州的事情便不是事情。新政的推行或許會進入事半功倍的狀態(tài)。
崔琰不反對新政,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這事兒就有待商榷了。崔家這些年根基大多都在京城,現(xiàn)在來看對崔家本身沒什么損害,但是長久來看對崔家無異于滅頂之災(zāi)。
作為世家領(lǐng)袖,崔家一直是各家在朝堂的代言人,如今新政動了這些人的蛋糕,作為代表的崔家自然不能再默不作聲,因此崔琰如今的壓力要比誰都大。這事兒原本并不算難操作,只要聯(lián)合幾家就可以讓這事無疾而終。
大周不是沒有進行過新政改革,前幾次大都是這樣操作,導(dǎo)致新政失敗。但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因為史家已經(jīng)態(tài)度鮮明的站到了朝廷這一邊,而王家如今又態(tài)度模棱兩可。這一南一北的做法讓崔琰有些拿不準(zhǔn)朝廷的態(tài)度。若是作死太過厲害難不保崔家會被當(dāng)出頭鳥一把掐死。
相較于崔家的糾結(jié),史玔在聽說王家大少爺入京后確實大笑幾聲,罵道王遠峰做事太過小心。
有些不理解自家父親的意思,史悅川疑惑的問道“父親,這王家有做錯什么嗎?”
史玔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長子說道“王家沒有做錯,為父只是覺得這王遠峰做事向來豪爽大氣,這次卻如此小心謹(jǐn)慎,三番五次的試探,覺得好笑罷了。”
“王家在擔(dān)心什么?”史悅川有些疑惑。
“無非是朝廷的態(tài)度罷了,年前就傳出朝廷要施行新政,王家這些年來一直跟著朝廷亦步亦趨的走著,如今突然來這么一手,自然有些疑神疑鬼的。至于他王遠峰要嫁女兒不過還是試探的成份比較多。”
“似乎靖國公府上并不熱衷這門親事。”
史玔點點頭說道“誰離家多年攤上這么一檔子事兒自然是不太愿意,宮里面也對這事兒是看戲的狀態(tài),要是成了的話兩頭歡喜,要是沒成,各家的面子還在,畢竟眼下也沒人說是答應(yīng)下這門親事。”
“聽說王家的大小姐這次也來了。”史悅川笑著說道。
“那是王遠峰該頭疼的事情,現(xiàn)在這樣子保不準(zhǔn)他已經(jīng)啟程入京了。”史玔笑道。
王遠峰此時確實已經(jīng)出發(fā)了,在家中思前想后覺得這事兒不太靠譜,尤其是自己女兒也跟著去了,這讓不確定性成倍的增長。要是成了還好,若是自家女兒在京城作死,自己拿什么去救人。
而被自家父親認(rèn)定是不穩(wěn)定因素的王苓毓此刻卻老老實實的呆在王家的別院內(nèi)。手上扒拉著一支樹枝就這樣坐在涼亭里發(fā)呆。王苓毓這幾天覺得自己都快瘋了,自從上次去了一趟靖國公府上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出過門。
一是因為王霖鵬這幾日忙著沒時間陪她,二是因為她自己在京城也不太熟悉,就只好坐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