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一條退路嗎?至于吳家,孫女是斷不會嫁的。”
那樣做,只會讓兩家更加招眼。
正因許家軍的不同之處,如今大慶又值內憂外患,朝廷才遲遲無法開口‘收回’祖父的兵權。
而上一世的經驗告訴她,在有些人眼中,錯的并不是祖父的做法——祖父不管怎么做,都是錯的。因為,他和鎮國公府及許家軍的存在,原本就是‘錯’的。
既然橫豎都是同樣的下場,倒不如做最壞的打算,留存住放手一搏的實力。
“可姚先生的卦……”
“祖父,我確是怕死。”許明意眼圈泛紅地看著他,“但怕的是獨死。”
鎮國公吃驚地看著孫女。
……這是何意?
許明意說完也覺得這話似乎透著歧義,仿佛就是她便是死了也得拉著別人陪葬似得……
“我說了,您可別生氣。孫女認為,如今這般局勢,姚先生所卜測出的,未必就是孫女一人之劫。若孫女嫁了出去,躲過這一劫,到時鎮國公府卻出了事該如何是好?”
如今她需要將話說得更直白嚴重一些,才能讓祖父更多一些防備,從而改變他的決定。
至少,他能多一些思慮。
“這……”鎮國公臉色幾變,從起初覺得孩子沒有顧忌的話有幾分好笑到面色逐漸變得凝重。
“更何況,沖喜之事本就行不通了。柳宜已被官府的人帶走,至多明日,她向我下毒的事情便會傳遍京城。”
“怎還報官了?!”鎮國公大吃一驚。
許明意便將她與崔氏的談話大致說了一遍。
鎮國公聽得心情復雜。
兒媳和孫女思慮周是好事……可此時他著實沒有辦法讓自己感到高興或欣慰啊。
沒有病,自然也就沒了沖喜的理由。
這種情形下,他再去求皇上賜婚,從名目上就說不通了。
便是以兵權相換,卻也不能做得太過異樣,若不然還真不如不交這兵權。
“您這下沒有法子再將我攆出去了罷?”許明意挽住他一只胳膊,靠在他肩上,拿央求的語氣道:“祖父,事在人為,姚先生的卦,已經給了我們警示,我們多加留意,再往下走一走看看局勢可好?總歸不急于這一時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