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這個妹妹,從小到大最親近的兄長,根本都不是他。
心中的刺在隱隱作痛著,那個縈繞在心頭多年的猜測所帶來的不安被壓下卻又再次浮現。
慶明帝緩緩握緊了手指。
……
晚間,鎮國公府。
浮云掠過皎月,涼風穿廊而過,飯廳內酒菜香氣四溢。
許家人此時都在,飯已吃得差不多了,喝多了的老爺子扶著桌沿站起身來,拿大手拍了拍一旁同樣醉醺醺的二兒子許昀的肩膀。
“爹也懶得再多說什么了,往后也不管你了,你且隨心吧……”
許縉同情的看一眼二弟的肩膀。
父親這幾下子拍下去,估計得出痧……
“快叫人扶祖父回去歇著吧,記得送些醒酒湯過去。”許明意在旁同云伯說道。
云伯應下,立即喚了兩名仆從進來,一左一右將老爺子扶著離去。
崔氏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好的一頓飯,一談到二叔的親事,這父子倆就凈喝酒了……
“晴湖啊,不是大哥說你,你這一把年紀不愿成家,究竟是為何?你若真有什么想法,大可說出來,咱們一同商議著來嘛。”
吃得肚皮溜圓的許縉靠在椅中,微微瞇著眼睛,這一幕落在許明時眼中,只覺得像極了他在畫本子看到的那只懶洋洋的大橘貓。
“父親都答應叫我隨心了,大哥也就別操我這份心了。”許昀喝了口仆從遞來的茶水,看起來似乎清醒了些。
許縉斜睨弟弟一眼。
隨心?
就憑父親方才在他肩膀上拍的那幾下所用力道之重,究竟是叫他隨心還是某種隱晦的威脅,二弟難道心里真沒點數?
許縉無奈搖頭。
“你且就裝傻吧。”
許昀不置可否地站起了身來,似醉未醉地道“大哥是知道我的,其它事情我該做的皆做得,唯獨這件事情實在違心不得……”
看著弟弟搖搖晃晃離去的背影,許縉不禁皺眉。
其它該做的事情皆做得?
一個天冷了之后連每天起床都做不到的人,是怎么有臉說出這句話的?
“都這么多年了,他既當真不想說,你又何必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崔氏在一旁與丈夫說道,對二叔成家這件事情,她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她這句勸剛落音,就見丈夫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身子也坐直了些。
——怎么?
崔氏疑惑地看著他。
“對了,去問問廚房還有沒有鮮羊肉了,若是有,快些給我煮上一碗砂鍋端來。”許縉向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
四下幾人皆茫然一瞬。
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