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屏風上的畫在瞧,那她該不該將床帳放下呢?
阿珠到底沒急著上前放下帳子,直到見床上的姑娘閉上了眼睛,方才輕手輕腳走上前去。
帳子臨放下之前,阿珠看了一眼睡熟的少女。
薄薄的天光透進房中,映得睡夢中的女孩子的眉眼格外恬靜溫柔,嘴角似微微彎起,像是做了什么好夢。
……
同一刻,城南的一處別院里,被綁住了手腳丟在地上的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
歲江看著他,聲音冷冷地道。
歲山微皺著眉,看了一眼四周。
他知道這里。
這是公子許多年前在城中秘密置下的一處別院。
先前族中之人并無人知曉這別院的存在,去年被世子和世子夫人知道了后,只當遲遲不同意說親的公子多半是在這別院里金窩藏嬌,養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人——
找了過來才知道,確是養了東西的,只是養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貓貓狗狗。
公子喜歡收留一些小東西,但又礙于在人前的威嚴,不好帶回王府,于是便置了這么一處院子,又配了幾名仆從兼一位獸醫。
剛醒來的歲山頭痛欲裂,艱難地回憶著昏迷前的情形。
待全部回憶起來之后,不由覺得頭更痛了。
此時,一柄冰冷的長劍指向了他——
“說,你究竟是收了何人收買,竟敢謀害公子性命!兄弟一場,你趁早說清楚,我也好求公子給你一個痛快!”
歲山看著昔日好友兼伙伴,搖頭道“我沒有。”
“還嘴硬是嗎?”歲江滿眼失望之色。
“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公子性命——”
“那你如何解釋你假死之事!”
“那日我也中了迷藥……當時我替公子擋下一刀,險些喪命之時,突然聽有山匪大喊有大軍途經此處,我料想應是許家軍,便知公子有救了……混亂之下,我選擇同一名與我身形近似的山匪換了衣物,毀了他的臉之后,便躲藏了起來。”
歲山語氣緩而弱地講道“我見公子為許將軍所救,便放了心,才悄悄離去了……你可曾想過,我若當真想要公子性命,在公子昏迷時,一刀便能輕易做到,又豈會有失手之理……”
歲江聽得眼神變幻了一瞬,定定地問“還是剛才那句話——那你為何要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