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反正他與這鳥之間,如今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在適當的時候選擇無視彼此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確是將它給忘了。”許明意轉頭看向馬車的方向,笑著道“既然它還愿意跟著我回去,那便隨它吧。”
她到了半路才記起忘記把鳥給帶上了,但若特意回去取,倒也覺得沒必要。
至于若不將鳥帶回去,明時會不會傷心——這個她考慮過了,但還是覺得沒太大必要。
“許姑娘——”
聽得這句喚,許明意轉回頭來。
視線中,少年的神態認真至極“待我將眼前之事處理妥當,便去京城找你。”
他喜歡她,很喜歡。
但他從一開始,便很明確這份喜歡是基于怎樣的一種“意圖”——他想要守著她,護著她,而非是要將她一同拽進未知的兇險與深淵之中。
四目相對間,許明意笑著點頭“好啊。”
她的語氣輕松隨意,眼底卻也有著一份認真在“那我等著你。”
她會等著他來京城找她。
“但也不要讓我等太久啊。”她答完又補了一句,像是半開著玩笑那樣。
她雖是頭一遭喜歡上一個人,但這竅既是開了,說不定便收住了,萬一轉頭又看別的哪個少年郎覺著順眼了……那可不能怪她不夠專情啊。
“必不叫你久等。”
吳恙看著她,神情鄭重,很有幾分一諾千金的模樣。
對上這樣一雙滿是赤誠與勇氣的眼睛,許明意心底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涌著,甚至突然叫她莫名覺得鼻子都想要發酸,但分明更多的是歡喜與感動——
有個少年,為了能夠同她走在一起,保持理智之余,卻又似乎是下了排除萬難的決心。
相較之下,竟顯得她要坐享其成了。
但是,既是相互喜歡,又豈有讓他一個人跑向她,而她只站在原地等著他過來的道理?
所以,她在京城也斷不會什么都不做的——她也要為了同他走得更近些,而做出自己的努力才行。
因為,若當真想走在一起,只有雙向奔赴才是最快的不是嗎?
女孩子不自覺地握緊了寬大衣袖遮掩下的手指,只覺得心中也跟著他生出了力量來。
二人面對而立,心中各有涌動,然皆掩于眼底,只是相視而笑。
“就送到這里吧。”許明意開口道“我也要繼續趕路了,不然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及投宿了。”
吳恙點頭。
“好,路上不必著急,到了京中,記得給我寫信——”
許明意笑著應下“知道了,快回去吧。”
吳恙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就嫌他啰嗦,開始不耐煩了?
“那我走了?”
許明意點頭“路上當心。”
吳恙便上了馬去。
然而正欲走時,卻見她又從馬車里跳了下來,朝他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吳恙見狀,心中有些疑惑,便坐在馬上等著她。
“拿著路上吃,還熱著呢。”
許明意將手中包著油紙的酥餅遞向馬上的少年。
他著急來追她,想來多半是連早食都沒來得及用,此處回京還要一個多時辰,天氣又冷,不吃點東西墊一墊難免是受罪的——
吳恙伸手接了過來。
果然還是熱的。
二人便又說了會兒話。
一旁的秦五急得直想撓頭。
方才不是已經說要走了么,怎么送個燒餅又說上了?
待會兒吃了燒餅,是不是渴了還得喝水?姑娘再取壺水來,又得說上一陣子?
還有完沒完了?
好在自家姑娘面對美色要比他想象中干脆得多,不多時便與那吳世孫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