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氏的臉色已經隱隱有些發白,好半晌,她才輕聲問道“那些東西……你可是拿回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卻有著顯而易見的在意。
她本并非是沉不住氣、不懂掩飾情緒的人。
只是身為一個母親,有些傷疤的存在,總比其它事情來得有沖擊力,任你原本如何堅硬,也可叫你不得不變得脆弱至極,于瞬間潰不成軍。
“兒子沒拿。”
將母親的反應看在眼中,少年心底最深處的疑慮被放大,然而他此時最大的顧忌還是母親的情緒和感受,故而又將聲音略放緩了些“方先生說,祈福牌與遺物不可取出,若不然便會使陣法失效。”
這些東西,他本沒有多么深信不疑,但既設法之人信,那他便也不可能自作主張將他人的心血損毀。
“好……”
徐氏紅著眼睛松了一口氣,似也不打算再掩飾自己的情緒。
“所以,母親知道真相是嗎?”
徐氏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啞聲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乃是不宜外穿的家事,是以本也不打算與你說起的,但說到底,不過只是件陳年舊事罷了……如今你既是當真想聽,母親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吳恙便等著她往下說。
“實則,你與梅林中的那個孩子,本是雙生兄弟,皆是母親所生……”
雙生?
吳恙略微一怔。
在世家大族,嫡出的雙生子并非是什么祥瑞之事。
尤其是,他的父親是世子,他作為父親的嫡長子,生來便注定要承襲世孫之位。
他曾聽二叔說過一些秘事——吳家嫡脈曾有過誕下雙生子,結果只留下一個的先例。
所以,那個孩子會不會也是因此才——
徐氏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適時地道“你二人皆是生來體弱,是他福氣薄了些,沒能撐得了幾日……便是你尚且也都是養到三歲才算康健……”
她懷胎九月里,因胎象不妙,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那種情況下,換成尋常人家的婦人,怕是根本都不可能順利把孩子生下來。
也正因付出了太多心思和關注,當那個孩子真真正正離開她時,她才愈發覺得難以接受。
但這一切,同阿淵無關啊。
且他們兄弟二人又著實生得頗為相像……